“嗬……”蓋俊啞然發笑，眼中冰冷一片，誰這麼猛啊，竟然想玩“斬首遊戲”。

冀州前軍士卒大潰敗，直如海潮普通澎湃撲向火線，士卒大家神情驚駭，賣力疾走，蓋軍士卒拿著刀矟追在前麵猛砍猛殺，存亡攸關，由不得他們不賣力。

文醜苦不堪言，不敢向東逃，帶著十數名部曲直接轉向北，驅馬跳入滏水。蓋軍士卒追到河邊，善泳者跳入河中，不善泳者彎弓射弩，一時候箭如雨下，文醜隻覺全部背部都麻了，少說也中了三四箭，這還是有部曲庇護，不然必然會被射成刺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韓馥冀州牧的位置岌岌可危……

文醜四周十數名部曲怔了一下，架著文醜擠出潰軍，跑向右翼，邊跑邊喊：“文校尉在此、文校尉在此……”有認出文醜的數百潰兵，已經先一步跟了過來，一同號令，隨後五千狼奔豕突的潰兵大量插手到文醜的步隊，很快超越三千之數。

蓋軍步兵仿若汪洋大海，一波接一波襲來，一波比一波狠惡，衝得冀州右翼方陣搖搖欲墜，主將王摩在陣中策馬搖旗，聲嘶力竭的呼道：“給我擋住、擋住……”

“霹雷隆……”

“賤卒敢對將軍動刀子，老子活剮了你們”龐德暴跳如雷，麵孔扭曲，青筋爬動。“吹號、吹號……返身隨我殺了這些咋種……”

對於數千潰兵到來，冀州右翼主將王摩心機龐大，說不出一個喜憂來，不過他的反應極快，使大陣裂開裂縫，讓潰兵順利通過。

一陣陣喝彩聲傳來，冀州大營破了。

龐德報命，帶上旬日乾糧，皆配雙馬，輕裝解纜，一夜奔馳，奔百餘裡，於淩晨到達鄴城西北郊野。龐德派出的標兵稟報，鄴城遭到戰事的影響，西、北、南三門緊閉，唯有東門開著。龐德聽得直皺眉頭，鄴城四周火食稠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迂迴到東門絕無能夠，那就剩下一個彆例了，詐城。他剛好帶來數名冀州司馬級彆的俘虜，軍中亦有黑山係，原黑山賊多為冀州魏郡、趙國、常山、中隱士，口音非常純粹。

朱靈、高覽悄悄鬆了一口氣，他們對付龐德部數千騎已經相稱吃力了，如果數千潰兵直撲而來，他們不敢包管陣型穩定，到時蓋軍馬隊、步兵趁亂髮難，結果不堪假想。現在潰兵銳減到千餘人，對雄師應當構不成威脅。

“……”韓馥哪敢放心，擔憂的看向疆場。耿武說了一大堆，但有一個前提，即守到入夜，兩邊罷戰，題目是，雄師能對峙到阿誰時候嗎？

韓馥倉猝點頭道：“對、對，擂鼓……”

蓋俊咬牙切齒，命令追殺，不管存亡，獲主將者，賜百金，拜校尉，封關內侯。蓋軍兵士一聽浩繁夢寐以求的誇獎變得唾手可得，眼睛都紅了，狂吼著追擊文醜。

冀州牧韓馥臉上神采凝重，方纔前軍潰敗的時候他被嚇壞了，如非長史耿武拉著戰馬韁繩苦苦相勸，說不得他這位冀州之主就要撇下雄師，甩鞭而逃。

但是邇來冀州局勢狠惡震驚，先是名將麴義叛變，隨後公孫瓚南下，繼而蓋俊西來，動輒有顛覆之危，這些事背後都有一小我的影子，他就是——袁紹。

“嗯？”何茂目光一凝，隻見遠方跑來數百披甲者，步隊極其混亂，就彷彿潰卒……何茂腦海遐想到“潰卒”，內心不由“格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