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帥……”
漢軍步地鬆散,以長矛、長戟、弓弩壓抑黃巾軍,刀盾手趁隙殺敵,步步為營,機器似的朝前推動,彷彿不殺光仇敵就永久不會停歇下來。漢軍滿身罩甲,可謂鐵壁鋼牆,黃巾每一次欲圖反攻,都會撞得頭破血流,狼狽而退,這也意味著上千條性命永久的消逝於這一片郊野。
黃巾軍之竄改儘收皇甫嵩眼底,心知波才這是要冒死了。波才軍氣力刁悍,超出估計,不宜硬拚,搶先行撤退,另尋他法,以計取勝為佳。
“咚咚咚!威武!威武!威武……”
皇甫酈晃了晃腦袋爬起,鐵鍤屬於鈍器,他又戴了厚重的頭盔,滿臉鮮血看著嚇人,實則無甚要緊。目光一轉,見族弟躺在地上麵如金紙,一動不動,已然斷氣身亡。皇甫酈哀思欲絕,也不令醫吏包紮一番,猙獰著一張血臉重新向蛾賊。
“這就是漢國的邊郡馬隊?涼州馬隊?”黃巾黑臉將周行領吞了吞唾液,臉上沾滿汗水,彷彿被雨淋過。
“黃巾的氣勢上來了。“佑軍司馬皇甫酈站在行列之前,驀地拔刀而出,敲擊鉤攘,扯著嗓子嘶吼道:“漢軍……威武……漢軍……威武……”
“報……中郎,前軍前部、左部、右部皆舞紅色小旗垂危。”
皇甫酈有部曲抵擋來自擺佈的壓力,他隻需對付前麵便可,一把寶刀連劈帶砍,無人能阻。
皇甫酈神采血汙,狼狽不堪,要不是急中生智用兩具死屍護住身材,絕無倖免。麵對挪動鐵牆似的黃巾甲士,他兩個大步鑽回軍陣,不一刻兩大鋼鐵怪獸吼怒著交叉到一起。
“波帥,如何辦?”周行焦心腸道。
“漢軍隻要萬餘步兵,再精銳又豈能以一敵三?不要管對方馬隊,直擊中軍。隻要能夠擊破中軍,擒殺皇甫嵩,支出再大的代價都值得,哪怕全軍淹冇,哪怕我波才掉了腦袋。皇甫嵩一死,朱儁必亡,漢國短期內再無此等範圍的軍隊,充足我承平道將豫、兗、徐三州連成一片,並打通冀州、荊州。當時,我承平道纔算真正有資格和漢國相對抗。快去……”
皇甫祚與參軍事皆瞋目而視,此人太失禮了,知尊卑否?
黃巾軍敗而穩定,一退再退後,俄然從中裂開,迅猛的撲向兩側,兩萬黃巾甲士閃現漢軍眼底,當真是玄甲耀目,黃旗絳天。弩箭如雨,鋪天蓋地,漢軍應對不敷,死傷甚重。漢軍依托弩陣縱橫數百年,所向無敵,明天也嚐到了之前無數仇敵曾經咀嚼過的滋味。
“報……中郎,右翼右部舞蒼色小旗警報。”
兩支漢騎彷彿開了閘的鋼鐵大水,在黃巾軍陣中殘虐,猖獗打擊,一波接著一波,無止無休。騎軍打擊步地鬆散,鐵甲長矛構成的精銳或許會碰得頭破血流,但是殺步地疏鬆,設備粗陋的蛾賊倒是手到擒來。身無甲具的黃巾軍企圖以血肉之軀硬抗鐵騎,初時以龐大的傷亡為代價,還能勉強抵擋一陣,時候一久,黃巾軍傷亡及其慘痛,步地被割得四分五裂。
皇甫酈雖有部曲搏命相護,頭部仍然捱了一鐵鍤,耳中“嗡”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從頓時跌落。身側皇甫族人不等他落地,一把抱住就向後跑,背後捱了三刀才磕磕絆絆將皇甫酈帶出險境。
皇甫嵩點點頭,波纔此舉清楚是想以雜兵隔斷兩翼馬隊,中軍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