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青年倉促走來，他約而立之年，方臉寬額，雙眼如電，邊幅堂堂，威武不凡。

孫堅朗聲說道：“唯邊軍喜吹牛角號，應是皇甫中郎來了。”

波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帶領五六騎向南而去。

波才快馬加鞭，累了就小歇半晌，困了就假寐一會，在次日入夜前到達汝南項縣黃巾大營。

“王使君……”朱儁、孫堅都來見禮。

“朱中郎……”豫州刺史王允大步流星走來，他年近五旬，臉容古拙，眼正鼻直、頷下須長半尺不足，威勢甚隆。王允幷州太原人，邊地士人有一個特性，上馬能兵戈，上馬能治國，前日與黃巾軍交兵，他持旗衝在最前，士卒受此鼓勵，大破黃巾軍，斬首數萬級。

波才沉默，是啊，何故至此？豫州曾是承平道生長最順利的一個州，讓大漢天子寢食不安，天下諦視。

波才微皺濃眉，黃巾將領又道：“波帥放心，一旦天氣暗下來，我們就趁黑逃散，漢軍絕對抓不到我們。”

彭脫傳聞波帥返來，一躍而起，直奔營門，但是兩邊會麵後皆是一臉茫然，去往大帳的路上，誰都冇有說話，氛圍凝重有若本色。

“那……”

“你呢？也敗了？”波才進營時見承平玄門徒憂心忡忡，神采不安，便知不妙。

進入大帳，波才率先開口道：“我敗了……”

少頃，兩千騎穿門出營，馳向烏黑的夜幕。

彭脫頭“嗡”的一聲，幾乎站不住腳，惶恐的看著波才。

“總有一天我們會打返來的。走吧。”波才拽著彭脫上橋，達到對岸不半晌，就聽到悲慘的牛角號聲響起，一遍又一遍迴盪在夜空中。

“入夜再說。”

朱儁合衣上榻不久忽聞牛角號聲及喊殺聲，不由一愣，一躍而起，步出大帳瞭望遠方。

兩千餘玄甲騎士一掃持續行軍的怠倦，同聲擁戴，聲傳數裡。

“強行渡河的話傷亡太大了。“蓋俊搖點頭。

“子邑，你快去稟告皇甫中郎，讓他彆南下了，東向陳國，截擊黃巾賊。”

“敗了？”即便早有籌辦，彭脫還是難以置信，四萬披甲士，數萬具弩，一萬忠心信徒，能夠說是豫州承平道之精華，說敗就敗了？

彭脫躊躇很久終是說道：“波帥……大營另有幾萬壯丁婦孺……”

漢軍大營。

“又是我？”胡封臉一拉，“我不去。”

波才恨歸恨，卻冇有返身和蓋俊較量的意義，率軍而走。

波才神采漲得紫紅，額上青筋暴跳，瞪著河對岸的蓋俊，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