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五千騎脫陣而出,清一色鐵劄甲,暖陽暉映下,精光刺眼,氣勢雄渾。
置鞬落羅道:“如你耳入耳到的,我說的滿是真相。”
龐德點頭道:“若擁萬騎,便不會呈現現在的環境了。”
楊阿若左手握刀一擋,對方力量之強遠邁猜測,身材向後仰去,黑刀幾乎崩飛。望著鐵矛再次刺來,避無可避,暗恨若非右臂受傷,怎會如此不濟。
車兒問道:“現在如何辦?”
置鞬落羅、那加心知這麼逃下去,能夠安然歸去的人或許連一半都不到,稍稍構造起三四千騎,方纔返身欲戰,漢軍拍馬殺到,猛攻陷,摧枯拉朽,鮮卑再次崩潰。置鞬落羅、那加苦苦一笑,從速逃命。
“公然,落雕長史不是好惹的。”屠各族首級們悄悄串連,盤算主張一旦鮮卑不支,他們就跑,需求的話,便給鮮卑一刀,向漢人買好,做這類事他們駕輕就熟。
龐德搖了點頭道:“不戰而退,鮮卑必會士氣複振,一瀉而下,那些未逃遠的百姓……”
漢軍衝進百步,頭頂俄然湧來一片黑雲,快速砸下,鋒利的箭簇貫穿鐵盔、貫穿鐵甲、貫穿旁排,鑽入骨肉,一擊之下,兩千餘漢軍倒下將近兩成人。楊阿若倒吸一口冷氣,固然早知對方短長,還是有些估計不敷。
“殺……”楊阿若左手揮刀斬上鮮卑短矛,儘數摧折,轉腕一劃,切到一人脖頸,炎熱的鮮血彷彿火山發作普通衝飛頭顱。刀勢不止,砍中另一人胸口,黑刀鋒利,鐵劄甲就像牛皮紙般斷開,深切肌膚,把那鮮卑人開膛破腹。
落居四十餘歲,身長八尺,虎背熊腰,臉如黑炭,目光有若雄鷹般鋒利,他是檀石槐兩萬王庭親衛軍的首級,勇猛無敵,聞名草原,就因為他的存在,鮮卑纔會默許和連大王的身份。和連派他出陣,恰是要藉助他的勇武壓下不詳的氛圍。
楊阿若嘲笑一聲,全無戍守,刀勢大開大合,一時候儘是兵器分裂的聲音,不見血毫不收回,將十餘名扈從殺個精光,代價是身中不計其數的進犯,又添三道傷口。楊阿若毫不在乎,自反擊以來,他都不知受了多少傷,如果每處傷勢都憂心一下,他還不得煩死。目光炯炯看向火線一麵黑旗,上麵繪製著一隻似馬非馬的植物,那是鮮卑人崇拜的神獸,形似馬,聲類牛。
夏季蕭瑟的大地躺滿襤褸殘破的鮮卑屍身,變成了一條名副實在的鬼域之路。
和連胸膛拉風箱似的氣喘,發覺到四周非常的氛圍,深深呼吸,停歇肝火,指下落居道:“你去帶領五千親衛軍,把漢軍給我全數殺光。”
連殺兩人,楊阿若雙眸殺氣更盛,迎著鮮卑千長,掄刀直上。王庭親衛軍隻要兩萬人,千長已是屬於初級將領,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無不是屍山血海爬出來的,手裡起碼有著數百條性命。
和連叫罵道:“兩萬前鋒被數千漢軍打敗,日律推演、宴荔遊死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大鮮卑的勇武呢?大鮮卑的精力呢?我父王檀石槐會在天上氣得展開眼。廢料一群廢料,丟儘了大鮮卑的臉”
楊阿若刀指步地不嚴,毫無籌辦的鮮卑雄師,說道:“如有萬騎,便可乘勝一戰破之,可惜了這大好機遇。”
楊阿若悄悄歎了一口氣,龐德問道:“為何感喟?”
“看看再說……”
楊阿若低頭看了看草草包紮的右臂,又轉頭望去,兩千餘漢軍臉上儘是擺盪。他們不是戰役機器,而是有著豐富感情的人,此時此景,他們既想為同胞報仇,又感覺勢不成為,內心衝突叢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