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任命送達北地的時候蓋俊還未返來，反倒是從羌地送來的人丁、物質絡繹不斷於道，加上北地百廢待興，吏員完善，趙岐、陶謙成了北地大管家，日日忙得腳不沾地，廢寢忘食，趙岐被拜為敦煌太守，可他一時候難以抽身，便拖著冇有到差。

董卓將目光悠悠轉回涇水，腦中靈光一閃，說道：“命士卒築堤捕魚蝦以自給。”

張溫一怔，真是急胡塗了，大漢律規定兩千石行不得出界，兵不得擅發。張溫門生，南陽人周隸道：“不然。前河渾家李第公為穎川太守，他郡兵變執太守，李第公將千餘人悍然越郡挽救之，而得帝之嘉獎。局勢告急，豈能墨守陳規？”

------

胡軫雙眼一瞪，斥道：“郭阿多，你如何竟出些餿主張。”

“全軍，向西……”

“我承諾你們打完仗就回家，但是現在方纔回到北地郡，我又得帶著你們上疆場。為甚麼？因為大漢國需求你們，漢軍同胞需求你們……”

楊定點頭擁戴道：“張溫老兒夙來和將軍不對於，將軍敗回，那老兒必會藉機肇事，輕則免官，重則下獄……到時我等皆為孤魂野鬼……”

趙岐當然勞累過分，精力卻很好，朗朗笑道：“蓋北地不需如此，你但是救了我一命啊。”

------

牛輔點頭道：“魚蝦僅能就飯而食，最多對峙二旬日……”

車騎將軍佐吏一旁小聲提示道：“將軍，蓋北地已經不是羽林中郎將了，現在是兩千石太守……”

張溫幾乎氣炸了肺，當即在中軍大帳發飆，諸將沉默，神采不悅。隔日，蓋俊活捉先零偽王野利，即將返回北地的戰報送到張溫手裡。先零偽王野利乃涼州第一個站出來肇事的賊首，他腦袋的代價涓滴不比邊、韓、北宮伯玉差。

“當今，三萬漢軍被困在安寧，隨時有淹冇之危。你們……情願跨上戰馬，拿起兵器，去挽救你們的袍澤嗎？”

張溫一掃陰雲，喜出望外，叮嚀道：“快，頓時令蓋中郎趕往安寧救濟。”

“我方纔獲得動靜，七支雄師討伐背叛，五路皆敗，破虜將軍董卓被羌胡圍困……”

北地和安寧緊鄰，看似不遠，實則滿是山路，蓋俊率軍翻山越嶺，在新年的第一天進入安寧。他少時同父親蓋勳插手皇甫規葬禮，曾到過安寧，但一來倉促而過，二來時隔甚遠，隻對安寧有個大抵的印象，便招來貞良扣問。貞良是安寧先零羌人，他曾覺得能夠避開火朋友、族人交兵，但是運氣倒是狠狠調戲了他一把。麵對蓋俊的扣問，貞良內心之掙紮直接反應在臉上，躊躇很久才答覆發問。

“嗡嗡嗡……”以規律鬆散著稱的漢軍也不由竊保私語，這個動靜太驚人了。

張溫得知五軍儘敗，一段以來的好表情立時冇了，聞周慎不納孫堅之言纔有此敗，勃然大怒，狠狠參了周慎一本，言其剛愎自用，帶兵無方，朝廷遂免除周慎蕩寇將軍一職，支出天牢。冇過量久，又有壞動靜傳出，破虜將軍董卓被數萬羌胡圍困在安寧臨涇一帶。

董卓笑道：“到時候我們就分開了。”

“兄長，本來你在這裡……”

董卓不想變成第二個皇甫嵩，隻要手裡有兵，朝廷就要用他，就離不開他，以是他不能打。

趙岐展顏笑道：“這纔是我心目中的蓋射虎、落雕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