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前知會汝父母否?”
“姓龐名德,字令明。”
“籍貫何地?”
蓋俊笑道:“馬兄名達州郡,部下兒郎也儘為豪傑,何必多此一舉。來,進營說話。”
衛士悄悄地打量著對方,冇憋住撲哧笑了,“你說你來何為?”
“轉眼伯嗣分開月餘,他現在該是帶領敦煌兵馬往回趕了吧?”蓋俊身處富平城外一座大營,日盼夜盼蓋胤返來。傅燮與麴義各自募兵千人,已經先期解纜了。他現在不再是北地郡長史,而是彆部司馬,比千石,銅印黑綬。
馬騰手一指營寨轅門旁大車上安排的甲冑,言道:“守門衛士稱欲入軍者,必當一試。”
(武庫永始四年兵車器集簿)記錄,西漢東海郡武庫有弩五十餘萬,弓七萬,甲十餘萬,盾十餘萬,刀劍三十餘萬,長兵五十餘萬,連弩車五百餘輛。國恒以弱滅,而漢獨以強亡,此話不假。東漢固然比不上西漢,但東漢左馮翊職位遠遠高於西漢東海郡,武庫範圍當不會小了。
俗話說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一點不假,北地人見兩人順利進入大營,紛繁不乾了,蓋俊隻好將征兵標準進步到一個令淺顯人望而生畏的境地,就算如此,還是被北地人混出去五十餘人。
“故交?馬壽成、馬壽成……”蓋俊唸叨好幾遍才反應過來,馬壽成不就是馬騰嗎,他如何來了?他若受我差遣,異日還如何成為涼州叛匪頭子?唉,來得越久,影響汗青就越深切,現在很有臉孔全非之感!想到這裡,蓋俊一躍而起,快步行向營寨轅門,遠遠瞥見馬騰、馬舉高坐頓時,背後二百餘騎士,神情寂然,沉寂無聲。
陽春三月裡,樹生新綠,鮮花怒放,東風拂麵,暖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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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挑釁的衛士神采漲得通紅,雖自知多數不敵,但是涼州人特有的血性讓他不能後退,剛要踏前一步應戰,一隻手臂伸出擋住來路。
“蓋長史,還記得昔年一同喝酒的馬某否?”
郭銳又道:“那首級之人叫馬壽成,說是長史故交。”
“漢陽郡狟道人氏。”
馬騰說道:“聽聞蓋兄弟征召涼州義勇之輩奔赴疆場,餘鄙人,有些磨難與共的兄弟,今特來助一臂之力,效犬馬之勞。”
“……”大石氣得雙拳攥緊。
四周瞬時一靜,統統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心想這小子是銅皮鐵骨嗎?兩件鎧甲但是有九十斤的分量啊!看其上馬的利落勁兒,清楚還不足力,猛士也不過如此吧?
大石二話不說,走向置放甲冑的大車旁,拎起一套甲具,此甲乃是大漢帝國製式劄甲,帶有“披膊”和“垂緣”,全甲共有六百多片甲片編成,重達四十餘斤。
父親蓋勳承諾給的設備在三日前達到,共有鐵劄甲、鐵兜鍪千餘具,馬鎧三百領,盾、刀、矛千餘,良弓勁弩各八百張,箭矢以十萬計,分數十乘大車運來。左馮翊緊鄰涼、並邊地,有拱衛西京長安之任,傳聞這些設備僅為武庫的百之1、二,由此可知範圍之弘大。
“好一隊精銳騎士,略加整訓,不讓邊軍。”蓋俊心下悄悄讚歎,目光轉回馬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