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眼睛一亮,臉上暴露一絲憂色,她就怕張小卒油鹽不進,隻要張小卒肯拿前提互換,事情就好辦了,因為以城主府的薄弱財力,滿足張小卒幾個,乃至幾百個前提,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如何回事?!”瞿凱兩步竄到近前大聲喝問,目光警戒地盯著夏竹,思疑夏竹被鬼怪附身了。其他三人也圍了上來,麵朝夏竹,防備著她。
“狗屁!”瞿凱一聲痛斥,聲音之大仿若山嶽擂鼓,嚇得春蘭猛一顫抖,“若不是小兄弟冒死相救,蜜斯已經命喪鬼手,你的意義莫不是就不該該救蜜斯,就應當讓她死在內裡?不如你再把蜜斯扔回河裡,讓水鬼把她拖走,如此就不會有人對蜜斯的清譽說三道四了。”
他真是被春蘭的狗屁事理氣笑了,就彷彿她和夏竹給他抵命,他張小卒就賺了天大便宜似的。
瞿凱望著三人消逝的身影,不由點頭苦笑,喃喃道:“說到底,還是信不過我們啊。不過也能夠瞭解,誰讓我們先做了不仁不義之舉呢。”
“奴婢對蜜斯忠心不二,為了蜜斯奴婢即便粉身碎骨也甘心甘心,又如何會盼蜜斯半點不好?瞿大人,奴婢赤忠之心六合可鑒,您可不能胡說呀。”春蘭急得眼眶都紅了,眼看要哭出來。
“多謝瞿大哥仗義互助。”張小卒拱手感激道,對瞿凱四個軍中男人他實在刮目相看,“瞿大哥善惡於胸,恩仇清楚,頭頂蒼穹,腳踏大地,光亮磊落,儘顯我大禹甲士之風采豪氣,但盼今後小弟參軍殺敵,能與瞿大哥以及諸位大哥並肩而戰。”
如果到時候戚喲喲醒來,不顧恩德強行發難,以她城主府大蜜斯的身份強迫號令瞿凱幾人,瞿凱幾人即便不肯意,怕也不得不順從號令。
“他碰了蜜斯的身子,壞了蜜斯清譽,他必須死。”春蘭語氣不容置疑道。
“好。哥哥信你。”瞿凱道。
事發俄然,就站在張小卒身邊的周劍來和牛大娃尚且反應不及,來不及脫手製止夏竹,就更彆提相隔一段間隔的瞿凱等人了。
“你甚麼你?你是癡人嗎?老子賤命一條,雖不值錢,但也不是誰想拿就拿的。若老子不肯意,你就是把大禹天子請來給老子抵命,老子也不會拿正眼瞧他一眼。不但不會,老子還要吐他一臉老痰。”張小卒怒道。
說著,他抬手指向六個尚且昏倒不醒的男人,道:“老子六個兄弟都是小兄弟救出來的,因事情告急,老子都還冇抽出時候向小兄弟道一聲謝,你就讓老子做那恩將仇報的不義之舉。老子腔子裡流的是錚錚熱血,不是那蛇蠍冷血。老子是個粗人,不懂禮節,但是知廉恥。你一個賣身為奴的卑賤丫環,空口兩句口語,就要陷老子於不仁不義,其心可誅!若不是看在大蜜斯的麵子上,老子定不能輕饒了你。”
“那瞿大哥及諸位大哥,後會有期。”張小卒衝瞿凱三人拱手告彆。
春蘭被瞿凱幾句話斥得瑟瑟顫栗,就彷彿那鬼怪魍魎暴曬在太陽的光芒下,不過她仍不斷念道:“但是——但是他毀了蜜斯的清譽!”
此言一出,雲裡霧裡的一乾人頓時明白夏竹為甚麼要殺張小卒了。
“要我的命能夠,兩個前提。”張小卒伸出兩根手指道,“第一個前提,讓時候倒流,回到客歲春分那天;第二個前提,讓南境風調雨順,不要有水災。能做獲得嗎?”
但是就在夏竹手中的匕首間隔張小卒的胸口僅差毫厘之距,下一刹時就要刺進他胸膛的危急之際,一聲冷哼俄然從張小卒嘴裡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