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祚高門_0019 居江南,大不易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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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家仆人將幾大車的財賄禮品並仆人送去庾懌所居分房的時候,在庾氏大宅中引發不小的波瀾。庾家世代冠纓,固然也有鄉裡同僚之間迎來送往的應酬,但渡江以後還冇有見過如此大手筆的送禮。

南度過江後,人身安然固然獲得保障,但是闊彆故鄉,除了感情上的煎熬以外,另有更首要的一點就是經濟職位的喪失。

隻不過此時的庾翼年方十八,未及弱冠,天然冇有厥後的威儀氣度,看上去豪氣勃勃,並分歧於時下士人尋求的那種柔弱病態。

這個年紀還不懂收斂情感,在庾懌監督下一絲不苟與沈哲子見禮,隻是雙眼滴流亂轉望向沈哲子並其身後幾名侍女,難掩獵奇之色。至於最大的兩個,大抵對時勢已經有了一些恍惚的認知,望向沈哲子的目光隱含輕視。

庾懌聽到沈哲子的話,會心一笑。若彆人說出這話,那隻是一句恭維的閒語,但是出自吳地大土豪之口,便意味著真正的實惠。

潁川庾氏人丁本來很暢旺,隻是永嘉平分離各地,並冇能聚在一起。現在住在晉陵的,主如果庾懌父親庾琛這一支。庾懌請沈哲子見他家人,也是對沈充予以迴應,以示通家之誼。

庾氏兄弟五人,長兄庾亮與四弟庾冰正在建康為官,現在留居大宅的隻要庾條、庾翼兩個尚未退隱的。

而後庾府擺起家宴,宴罷後,沈哲子便在庾懌家裡住下。庾夫人倒不因他是南人而有蕭瑟,親身安排沈哲子的起居。不過沈哲子身邊稀有名侍女陪侍,倒也不必過分叨擾。

陣勢平坦的種田漫衍在山腳下,到處都有新墾陳跡,田壟翻起的土色烏黑,那是燒荒後的草木灰還冇有儘數被地步分化接收。麵積不大的幾處水田禾苗長勢並不算好,條葉枯黃,遲遲冇有抽穗,可見地盤瘠薄,還要養田數載纔會垂垂變成熟田,獲得可觀收成。

庾翼站在兄長身後,也在覈閱這個吳興豪族後輩,發覺到這一點藐小不同,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色。他還冇有跟沈哲子打仗過,是以看到一個八歲小童待人親疏已有方略,不免感受詫異。

當然,比之那些衣不遮體、食不充饑的真正貧寒人家,庾家有田產百頃、屋舍浩繁,算不上赤貧。但以其兄執掌中樞的權勢,稱得上是後代所說的宰輔之家,世代冠纓,未免就過於寒酸了一些。

與在吳郡時備受追捧分歧,一行人在晉陵遭受可謂蕭瑟。固然此前所造陣容浩大,但那些僑居晉陵的徐兗士族迴應者卻乏乏。

另有一個啟事則是山東高門在八王之亂中並不屬於東海王司馬越一方,對於司馬越的小馬仔琅琊王司馬睿所建立的南邊小朝廷並無歸屬感。

起首進入沈哲子視野的便是庾翼,表情不免有些衝動,他曉得庾翼但是在兄長接連死去後作為庾氏頭麪人物執掌大局,並且率軍北伐。嚴格說來,這是沈哲子見到第一個東晉能夠擺佈時勢的大人物。

真正根深蒂固,影響深遠的一等家世,實在很少南度過江。他們深植鄉裡,盤根錯節,潛力龐大,有信心不管當權者為誰,隻會對其懷柔拉攏才氣維體係治。

本來覺得隻是安靜一夜,卻不想沈哲子方纔歇息下,費事便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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