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祚高門_0097 寒冬抱木死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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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紀友則更不幸,幼失父母,隨於大父而活,未及弱冠,大父亦薨,煢煢孤單,不損其節。

體味了這些,沈哲子對於老爹這個會稽內史難堪處境纔有了更深的體味。除賀氏等寥寥幾家外,其彆人對沈充是完整視而不見。

世家大族盤根錯節,一時為敵,一時為友,如果太剛強不能矯捷竄改,那也滅亡不遠了。虞家與沈家看似仇隙頗深,不成調劑,但所謂冇有永久的仇敵,隻要永久的好處。

言及舊事,沈充更是恨恨難平。

但眼下自家要把握會稽,又實在繞不開這些人。正因其鼠目寸光,若能將其歸入體係中來,纔可冇有肘腋之患。不像吳郡那些清望高門心機雖多,手腕卻無,諸多折騰自亂陣腳。

沈哲子這時候已經對郡守、刺史等所謂兩千石以上封疆者的權柄有所體味,一任方伯便不吝於劃土而封,若得督銜而非單車,境內軍政大權更是一手把握。居任者不但能夠隨便征調民夫勞役,賦稅雜調也能夠肆意加派,像老爹如許以海產為丁賦隻是小手腕。

話說返來,不是沈哲子看不起會稽士人,但其宇量、格式狹小彷彿是通病。麵前的虞氏如此,孔氏也冇好到那裡去。蘇峻之亂後,京畿殘落,朝廷欲任命會稽孔坦為丹陽尹,京畿首長,可謂重擔拜托。

隻有身處時下,沈哲子才氣瞭解後代史乘對於一些士族後輩家世描述的春秋筆調。如果本身今後立傳,則能夠說,沈維周,父充少習兵法、豪武俠任,厚結鄉裡,不治財產,維周幼即貧苦,家無餘糧,即稍長,以貨殖任事,取資家用,村夫稱賢。

既然已經服從了沈哲子的建議,沈充便也不因一時榮辱而介懷,待表情舒緩半晌,才又讓仆下傳話道:“郡府中碎務浩繁,我能撥冗前來實屬不易。若不能見到虞公,可謂抱憾而歸。求訪郡內賢者而不得見,徒令時人非我,我毫不能擔此惡名!”

“我兒此喻,倒是活潑。”

這就是沈哲子所打的主張,要對於嚴氏,沈家一家之力有所不逮,必必要拉攏更多盟友。而會稽這些本地士族,則是不能錯過的拉攏合作工具。

沈哲子看到這一幕,心內也感慨,本身幼年浮滑,客歲把虞氏的臉打太狠,令其家至今耿耿於懷,連禮節都不顧,竟然將郡守長官拒之門外!但如果不是虞潭氣勢洶洶要拿沈家開刀,本身何必要枉做好人。如此做派,顯得風采出缺。

對於虞潭,沈哲子固然打仗未幾,但也算很有體味。察其所為,在烏程弁山山莊時,固然在沈哲子咄咄逼人言辭逼迫下,左支右絀,屈於下風,但仍然幾次挖坑,很有鍥而不捨的精力。由此能夠看出,此公並非崇慕玄虛有為之輩,不甘於平平、碌碌有為,有立事功的慾望和抱負。

沈充指著坡底下一處水塘,對沈哲子說道,腔調不乏氣憤可惜。這水塘周遭儘被雜草土壟環繞,形狀狹長,模糊能夠看出乃是一段河道殘留。

遠遠的,沈哲子就看到虞家莊園內聳峙一座木造高樓,這樓在全部會稽名聲都極大,名為聽潮樓。傳聞由此樓觀景遠眺,乃至能夠看到幾十裡外的錢塘水潮。

聽到弟子這話,沈充更加羞惱,幾近忍不住要命令砸破其家門。本身身為郡守主動來拜訪治下之民,已是屈尊禮厚,虞家竟然籌算連門都不讓進!就算虞潭不在家,虞家其彆人都死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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