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變明白這話叫“馬後炮”，多餘得很，但若不問，貳內心又不結壯。

難不成這夥人的上層不是一條心？如果如答應太好了！最好各扯各的山頭，這麼一來，他們查案的便有機可乘、有空子可鑽。

翟世用哼笑一聲，把舢板泊岸，從兜裡取出一根不起眼的棒子，也不知甚麼做的，黑天裡還微微泛光，他把著那根棒子擺佈各搖兩下，不一會兒就見河岸那頭有了照應，再一會兒，過來一哨人，打著火把，領頭的一襲黑衣，臉上一道長疤。是燕然。燕然中間還帶著一個，那人大長腿，幾步超越燕然，撿直朝著他過來了！

“……我追出去以後，你又如何了？”

老翟可不睬他的逆反，歸正黑天瞎地，誰也看不清誰神采, 他逮住了機會便要說，一樁事埋在內心太久, 好不輕易碰到個一知半解的, 不吐不快麼。

“慶朝境內這一支，做事隱蔽，因此難捉把柄。我們到這兒來有日子了，碰上過四次月朔十五，才終究找到這條陰陽河。想來也是得了風聲，慶朝的養鬼人謹慎多了，不是每個月朔十五都接買賣的。到底是如何個規律，我們也還冇摸明白，隻曉得明日夜間，有樓船要順河而下，進入鎮集。哼，到了夜裡，那才真叫妖妖怪怪，一時聚齊呢！”

三變那兩句讚頓時噎在了喉頭根，腦筋裡儘是阿誰“臭”字，久久不散。他本身也說不明淨為安在燕然麵前會把香臭放心上，也不是純要強或是要麵子，這麼說吧，他總感覺本身一張臉上頂的是兩張麵子，萬一如果撕臉皮，那是兩張一塊撕。他那便宜爹也冇贍養過他，憑啥他就得頂著他那張臉，怕燕然一個“臭”字把他麵子給下了？！

三變聽了龍湛這話，半天不響。世上總有如許執迷不悔的，即便明曉得返來的不是本來阿誰了，還是妄圖那份殘破的美滿。

既然是臭，當然得想體例撤除，不然對著大借主還怪不美意義的。幸虧人家早有預備，一哨人一同回了山神廟。山神廟的格式麼，正門出去就是山神老爺神位，擺佈手還供著花公花婆，有誰家生不出孩兒的，逢到花公花婆生辰，辦點兒供奉過來拜一拜，要說多靈驗，那也冇有，不過是求個放心罷了。山神老爺排位背麵，一左一右開了兩個小角門，跟戲台上的“出將”、“入相”似的，兩個門都連通後邊廳堂，廳堂也是照擺佈開了兩扇窗，怕不敷敞亮，屋頂還開了一口天窗，是以，廳堂裡頭不算黑。三變要洗，廟祝領他進了背麵澡房，現成一大木桶熱水、一小桶涼水，另有瓢、皂角、澡豆，另有搓澡用的老絲瓜，都預備齊了。他後背肩膀各有一道傷，在水裡泡過，又是汗又是泥的，乾了今後衣衫與皮肉粘連，脫衣衫就即是活剝皮，疼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