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站起來,作勢要分開。
霍子殤冷哼了一聲,頓了頓,還是乖順地伸開了嘴,把小勺子含入口中。
在場幾人的眼神的確能夠用驚悚來描述:霍君啊霍君,你這輩子完整栽了!
白小然眼皮輕顫了幾下,冷不丁地發問:“你第一次見我是甚麼時候?”
霍子殤半倚在紅色大床上,下巴微青,冒出了細精密密的鬍渣,眼窩深陷,有一圈黑影,身上那件襯衫彷彿還是那天穿的那件,被扯得掉了好幾顆釦子,領口微微泛黃,有點點血漬,看得白小然心口模糊地疼。
統統人都驚呆了,半響都冇法回過神來。
霍子殤輕咳了兩聲,黑著臉不悅:“凡事適可而止啊!彆把你小地痞的事蹟拿出來誇耀。”
“然然,你記性真差,就是在NO.1會所啊,你還不謹慎撞了我。”
“……白小然,你上班要早退了……”
“拿走,我不喝!”霍子殤嫌惡地瞄了一眼湯碗,眸光更加森寒。
“你說過我們互不相欠,那天的事也是你先前對我的好換來的。”白小然豁然扭頭,唇抿得泛白。
霍子殤哼哼地咬牙,一把將她歸入懷裡,撩唇邪笑:“以是,我現在就賴上你了,要不要再扒一次我的褲子,看看內裡穿的甚麼?”
“然然,感謝你,我那樣傷害你,還對我這麼好。”霍子殤捧著她緋紅的小臉,密意款款。
“給我吧。”白小然悄悄接過蘇翼風手中的碗,用勺子舀了一些,在嘴邊細細地吹涼,然後遞至他的唇邊,輕聲哄道:“伸開嘴――啊――”
有氣有力的聲音,但那字節還是冷固結冰了般讓四周的氛圍溫度驟降。
“對不起。”霍子殤哽嚥著聲音非常虔誠地報歉,“然,求你諒解我。”
“好,我不走。”白小然無法地扁扁嘴,看著他那人畜有害的孩子般神態,心頓時一軟,隻好輕聲細語地誘哄他:“我在這守著你,行不?你展開眼那一瞬就能看到我。”
“就是第二天,你記得不?第二天,我找你報仇去了,用阿誰裝滿泥水的水槍噴了你一身的臟水,你當時氣得要命,一邊脫著上衣一邊說要揍我,豈料我乘機衝上去把你摁在了草叢裡,扒了你的褲子,內裡竟然穿的槍彈內褲,我也是嚇了一跳,便慌著溜了。”
“諒解甚麼。”白小然揚起小腦袋,明知故問。
“好。”霍子殤高興地點點頭,卻仍剛強地緊緊攥著她的手,緊蹙的劍眉漸漸伸展開來,俊挺的鼻子貼在她的頸窩中,不竭汲取她身上的清幽體香,用孩子般的撒嬌的口氣委曲道:“你讓我做甚麼我都情願,隻要你不分開我……”
白小然笑著拍打他的肩膀,影象的帷幕漸漸拉開,竟有種宿命感,從未想過,長大了他們還會有交集。
“霍君,來喝點這個……”蘇翼風敲了兩下門,手裡端著一碗湯一樣的東西出去。
“肚子餓嗎?我去給你做一份愛心早餐……”
白小然果然聽話地一個回身,重新回到床邊盯著他。
“不要――”他脫口而出,在身後急著喚住了她,然後輕咳了兩聲,淡紫的唇角染開淺笑:“然……你走近些……我想你……”
他神采懊悔煩惱,沉默斯須,終究晦澀地說:“那天……我不該那樣鹵莽地對你,你必然恨死我了,以是,你也不會管我的死活了,更不會在我身上華侈一分鐘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