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他碰到了那裡，楚茗疼得“嘶”了一聲，牽涉到了傷口，麵前更是一陣發黑，頭暈目炫。

孟遊道，“楚大導演，你還管阿誰渣男做甚麼，忘了他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了？”

他扶著楚茗躺下，楚茗冇再說話，眉頭緊蹙，闔眼冷靜忍耐著痛苦。

楚茗：“需求我做甚麼嗎？”

“你管他做甚麼！”

男人身上還纏著繃帶，能嗅到淡淡的藥味。那藥味與夢中重合，楚茗頓了一下，內心浮出一絲古怪的感受。

那人身上有他熟諳的氣味，是淡淡的藥味。在少年嗅到這股氣味後, 本來如亂麻般裹成一團的影象彷彿被一隻手悄悄撥動了一下, 閃現出幾分腐敗。

楚茗這時還並冇成心識到有那裡不對勁，他的態度實在很天然，白軼眼中卻閃現了切實在實的錯愕，又很快被他袒護下去了。

男人仍保持著摟住楚茗的姿式，隻是那身形……有些僵住了。

楚茗發覺到了男人的生硬，昂首看了眼他英挺沉默的側臉，道：“抱愧。”

白軼：“……”

啪嗒, 啪嗒。

“對不起……對不起……”

半路高低起了雨, 豆大的雨滴從陰沉的天幕中飛速墜落, 劈裡啪啦地砸在車窗上，雷聲震震，轉眼之間，已是大雨滂湃。

楚茗又笑了一聲，道：“要不要上來躺一會？”

霹雷！

白軼蹙眉：“頭疼？”

孟遊道，“幸虧樓梯不高，你阿誰弟弟還給你墊了一下。”

白軼：“不好。”

固然身上很疼，但楚茗還是很怠倦，精力不濟之下他冇過量久就又睡了疇昔。

“彆掛電話！彆！我頓時便能夠――”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期間有無數夢境騷動閃過，有的格外清楚，有的卻像隔著一層薄霧那樣恍惚不清。他身處此中，分不清實在還是虛幻。

白軼明顯也清楚這點，又道：“你也需求人照顧，我們能夠住在一起。”

又是一道雷電劈下，大雨隨之而來。病房外風雨飄搖，天氣也昏黑如夜。

一輛車在公路間奔馳, 車輪重重碾過空中，收回如野獸瀕死前的吼怒。

時候一點一點疇昔，雨勢始終冇有收斂，反而越下越大。車子在暴雨中艱钜前行，駕駛座上的人也不再說話，車廂外是雷雨陣陣，車廂裡倒是一片死寂。

白軼：“嗯。”

“那就忍著吧，”

就彷彿貧困的小孩俄然獲得了本身喜好了好久的糖果，真的抓在手內心時，反而不知所措起來。

“……”

“……躺著，還冇醒！”

“碰到哪了？”

滴答，滴答。

他說完，還略微往楚茗這邊傾了傾身。

“兩個病人相互舔傷口嗎？”

楚茗道，“我不會幫你吹氣的。”

“白軼呢？”

“停，彆動，不準動。”

不曉得為甚麼，他總感覺明天的白軼看起來格外親熱，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故交……或者戀人。

霹雷――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細碎而又有節拍地敲打在窗前。病房內無人說話，楚茗垂下眼睫，再次嗅到了白軼身上的藥味。

那邊的孟遊還在說話：“你這個導演當得風險也太大了吧，你說說這都第幾次受傷了？另有方纔白家的人還想過來打攪你，被我喊人趕走了。”

“你從樓上摔下去了，磕到了頭還扭傷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