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下堂_第41章 夜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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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兩人合該有些機遇,這丁遠同司徒仲談了兩個時候,便帶了行囊隨了司徒仲進城,就此長住侯府。此人自入府後,大小事件上也替司徒仲出過些主張,卻倒都迎刃而解。故此,此人言語,在司徒仲跟前很有些分量。

兩人正說著話,房外屋簷下鐵馬忽被風吹響。夏春朝隻認作是門環聲,趕緊說道:“快去瞧瞧,是不是人返來了。”珠兒出門看了一遭,返來講道:“奶奶認錯了,是風打的鐵馬聲。”

揮退了李福,司徒仲卻好似來了興趣,直起腰身向地下那人道:“這陸家式微的久了,現在倒出了小我才。我記得,他家祖上也曾官至宰輔,原是同我曾祖一道出入內閣的人。誰知時過境遷,滄海桑田,這家子竟已入了敗落戶之流,當真令人唏噓。”藍衣人淡淡一笑,說道:“豪傑不問出身,這陸誠勇客歲還隻是個雜號將軍,本年才自邊關返來,便封了個三品中郎將,又加賜爵位。雖是他軍功出色,也未免太年青了些,幾如平步青雲。侯爺且想想,這滿朝算起來,可有一人如此的麼?”

忙裡易過,好輕易這些事情忙完,早已是紅日西斜時分。

司徒仲沉吟道:“先生是說,皇上成心汲引此子?”那人淡淡一笑,說道:“前幾年自打京中出了周府一案,朝中很有幾分青黃不接,軍中尤其嚴峻。此人既有才調,今後出息當不限於此。”司徒仲聞聽此言,莞爾道:“先生於朝廷局勢,倒是洞若觀火。偶然退隱,當真可惜。”那人笑而不答,司徒仲也就更未幾言。

正在香夢沉酣之際,她忽覺身上一沉,四肢被甚麼緊緊摁著,就有甚麼貼著本身臉頰親吻個不住,又覺酒氣沖鼻。

這司徒仲本年已過四旬之齡,隻因平常保養得宜,又是習武之人,精力健旺,不甚顯老。現在,他穿戴一件家常錦衣長袍,正坐在椅上同府上清客說話,見李福返來,便住了話頭,問道:“禮送去了?他們竟收下了?”李福恭恭敬敬回道:“是,這陸產業家的是位少奶奶,出來見小的,說了幾句客氣話,倒未曾非常推讓,就收了。”

此事傳到背麵,為陸紅姐聞知,便有人勸她將長春也改了名字。陸紅姐卻道:“她叫這名兒也豐年初了,乍然改了怕她自家不風俗,不改也罷。”倒還是長春說:“這名字原是在太太屋裡叫的,既來了女人這裡,還是按著女人房裡的叫罷。”陸紅姐聽了她的言語,便將她改名喚作春桃。

司徒嫣然正滿心煩躁,聽了這一聲,登如火上澆油。她是自幼嬌慣起來的脾氣,一時惱了,也不管甚麼貼身侍婢,有臉冇臉,隻向門上少氣有力的道了句:“誰在門上聽差?”話音一落,頓時就走出兩個婆子,齊聲問道:“蜜斯甚麼叮嚀?”

本來此人姓丁名遠,字靈均,本是姑蘇人士,家中微有薄產,上無父母下無老婆,孑然一身。前年他單獨上京,於京郊自設一草廬,常日裡教些村童為業,倒也交友了幾個豪門後輩。因那草廬名位鬆月齋,他便自號鬆月仆人。此人才學甚高,又很有幾分審時度勢的本領。同那起學子訂交日久,便垂垂在京裡申明鵲起,不時有官宦之家下帖相邀。此人倒是一副狷介脾氣,言稱此身毫不入仕,回絕一招聘請。

飯畢,因晚間無事,夏春朝便在炕前就著燭火繡一件裡衣。珠兒在旁站著,一麵看一麵笑:“奶奶就是個勞累的命,白日裡家事那麼忙,夜裡還不知歇歇,又要做這些針線。前回是替女人繡帕子,好輕易完工交差,逢上少爺返來,又要替他做裡衣。我們瞧著都心疼的很呢。”夏春朝頭也不抬,就斥道:“寶兒還曉得自家納鞋來穿,你這懶蹄子,就曉得奸懶饞滑的。我不使你,你就在這裡耍嘴皮子。”珠兒也不怕她,仍舊笑道:“奶奶嘴上短長,內心還是惦記取少爺的。這一會兒工夫,已打發人去了門上幾趟了。看著少爺返來,衣裳都不成模樣,叫了裁縫做不算完,自家還動上手了。既是如許,奶奶同少爺說開便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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