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傲雪把玩著高腳杯，透過深紅色的液體，看舞池裡那些舉止輕浮的男人們，點頭哂笑道：“筆桿子握在男人手上，他們把逆來順受、忍辱負重的女性捧成品德典範，對身為同類的男性則是各式保護。男人能夠既不長進也不忠貞，僅僅因為他們是男人，就理所當然地配得上統統女人。而那些因為他們不長進、不忠貞而丟棄他們的女人，都是短視的、吝嗇的，乃至是不品德的。”

半個鐘頭後，康美新不顧蔡逢春的奉勸，一麵喝烈酒，一麵不解地問：“我不懂，我為甚麼不成以交一個做副導演的男朋友？”

蔡逢春也想到了這位影壇傳奇演員，這已經是她走後的第二個年初了，想罷不由喟然：“她那部《新女性》，因為裡邊的記者是個背麵角色，好些記者結合起來，要求聯華公司刪掉此情節，並公開登報導歉。如果各行各業都效仿此舉，的確不消拍電影了。”

插不上話的蔡逢春，回身和笑出皺紋來的杜景堂碰了舉杯，道：“你應當做蘇編劇的秘書，把她的話都記下來，我信賴放到腳本裡必然很出色。”

康美訊息言一笑，點頭道：“但是，你在記者會上的表示，申明你彷彿不太聽勸呀。”

明天的電話一個賽一個的多，蘇傲雪前腳剛進寢室換衣服，陳冬易就打過來問：“如何辦？錦華是不是瘋了！”

“交給我吧，賴貴真也就是……”杜景堂看了眼房門，欲言又止。

杜景堂憂心忡忡問了句“如何了”，而蘇傲雪像泥塑般定定地看著一個方向，任憑三小我如何喊她都醒不過神來。

這小我彷彿總見不得他們好，固然冇多大本領，但就是要時不時冒出來刺撓他們一下。

杜景堂這時忽而想起了甚麼，笑著插言道：“記者享有不成侵犯的第四權，但向來隻見做錯事了通過記者向大眾報歉的，何時見過記者為他們曲解了彆人而報歉的？以是，陳冬易對我說過，彆管記者收錢的事多麼可愛，最好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不然，一旦被記者記恨上，必然會讓我支出慘痛的代價。”

杜景堂一雙通俗的黑眸，向來隻會在一小我身上逗留，他道：“我以為人活一輩子，要的是一個‘理’字，事理的理！而非衡量利弊，顧忌誰手裡的權勢大。”

身後俄然傳來一道不算陌生的聲線，令蘇傲雪心中作嘔。

想起張翠蘭打來的電話，那一桌的環境彷彿是很好確認的。

說罷，正邀功似地想聽蘇傲雪的嘉獎，更想看蘇傲雪沉湎的神采。但是，此時的蘇傲雪神采大變，雙唇不自發地發顫。

不管背後拆台的人究竟有幾個，也不管目前的環境對鳳姿來講有多麼毒手，杜景堂的原則始終是最大程度地庇護蘇傲雪不受影響。

隻見他用心在顛末蘇傲雪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大聲道：“李太太，也賞光跟我喝一杯吧。”

蘇傲雪開初感覺本身是怕見李海存，畢竟她身上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是這個妖怪留下的。但她很快又認識到，另有一層驚駭，來自她冇法自控的設想力，來自那些假定。她感覺本身不是在看一個陌生的女人，而是在看著“本身”。

“李太太，好巧呀！”

蘇傲雪在片場，隻是看到了假造的女性受辱的劇情，便感覺渾身不安閒。更何況現在所見，是真逼真切正在產生的。

上一次出來跳舞，成果也是碰上了田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