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道人隻覺一股陰寒法力撞來,想要遁藏,倒是故意有力。待沉下心神內視時,乃見自家苦苦修煉出的一顆金丹直上被繪製了密密麻麻的一層符!他當下急道:“真人,這是為何?”
“我乃赤城劍派掌教,道場草創不久,尚缺人手。”收了兩件被震碎法力烙印的法器,見那瘦子麵欲滴血眼欲垂淚,他不急不緩地說道:“我敢收你,自是不怕你疇前結下的仇家找上門來,定能護你全麵便是了。劍派道場雖申明不揚,但亦是有著完整道統,你入我門下修行,總要比做孤魂野鬼舒心。”
羅天依言愣住了施為,口中道:“石林長老說得是,如若這些法器如果儘數被破掉,以你當遠景況,恐怕連辛苦結就的一顆金丹也會被傷到底子。現在已是一家人,我自不會讓你傷上加傷。”一邊又趁其有力掙紮之機,翻掌按在他下腹之上,將太元血光的法力化作髮絲粗細,通透丹田竅穴,在他金丹之上繪下了鉗製的手腕。
“嘖嘖!”羅天咋舌作響,“一介無門派倚仗的散修,且還不過是結丹境地的修為,便是自修行之初就開端煉寶,到現在又能煉成幾件?這很多法器,還不知是做下多少惡事才網羅來的。”轉又道:“許你做月朔,我便能做十五,另有甚麼好說的?”
“若我血神之法大成,有了元神境地的法力,便可將此物煉化為身外化身,又或將其煉入一件上品寶貝當中,使之演變本錢命珍寶;可現在空有元神境地的體悟,修為卻還孱羸,心中雖知各種手腕,何如發揮不來……”心有不甘之下,他打量了一眼莫雲霄,再看一眼自家那位躺在棺材裡的長老,複又點頭,心道:“他們兩個更是冇法收用此物……卻要將這好處留給彆人麼?”
轉睛看去,羅天卻見是土行道人醒了過來。
“道友,”石林伸手指向土行棺木,抱著最後一絲期盼苦求道:“這銅棺不吉,又是我賴以活命之物,你既饒我性命,還請把它留下可好?”
轉又考慮如能能將此物收為己用,羅天眉頭鎖得更緊。如果此物未曾神智未失,或可假以言辭說動歸附,可現在那當歸為珍寶的畫卷已破,這尊元神又彷彿是一副渾噩神情,便如一團摸不得、碰不得、裝不得的烈火,他卻端的無計可施了。
羅天有過元神境地的體悟,心中知悉超脫存亡之道,這時便在想:“我若將神魂依托到這無主元神之上,或許亦可將此物收為自用?隻是一來這元神之上的法力並非我自家練就,神魂附上難能相容;再者,此元神雖渾噩,但觀其先前翻轉行動,也並非一絲心智都無,一旦發作起來……這體例發揮起來卻凶惡得很。”
遲疑好好一陣子,他深深吸了口氣,心道:“這凶惡體例如果成了,雖不能賴著外來的元神達生長生之道,卻實實在在多出一具元神化身,可助我擺脫很多桎梏。到時不管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可否成事,我都不虞再被仙流各派的高人肆意擺佈,似星鬥子、元龍子那等貨品也再不敢來嘲我。機遇擺在麵前,若無膽收取,便是孤負了一番蹬仙造化?事關轉運,便是拚著神魂受損,也要試上一試,不然日悔怨也晚了。”
雖已做下定奪,他卻並未立時去動那元神,先從懷中將舍利陀相贈的白骨舍利取了出來,頭頂囟門旋即湧出一股猩紅血光,將之裹夾著帶去了丹田竅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