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元屠老祖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固結一點血光,脫手以後便朝著文抄射去。
靈劍元屠修行的是奇詭凶戾之道,而靈劍阿鼻修行的則是殛斃幻滅之道,兩兄弟道途分歧,又少了老仆人冥河老祖的彈壓,久而久之便變成了仇結。二者爭鬥了無數年,隻因神通相若、法力相稱,相互體味又深,使得誰也何如不得誰。及至千餘年前,冥河祖師改過斥地的那處道場派出了一名喚作鄧隱的弟子來調劑元屠與阿鼻的衝突。不知為何,那鄧隱卻未遵冥河老祖叮嚀,竟聯手阿鼻將元屠的靈劍之身突破,隨後又重創了劍中靈識。若非元屠精擅詭術臨危逃出了一絲元神,便要自此滅亡了去。
元屠老祖不答反問道:“我感到你法力有些奇特,固然踏實了一些,但是法力性子卻純粹非常,你這道基奠定之法是哪家的高超手腕?”
話頭一轉,元屠又對文抄說道:“你你有如此純粹法門奠定也好,不過想必你是冇有進階之法了吧――我有一門煉氣之法,乃是乃至陰至寒的冥河血光入道;你若以此法修行,混合一身純粹法力,今後成績必定不低。”
冇了本體倚仗,元屠的一絲元神不敢再於人前閃現麵。思來想去,他跑到了天賦魔神女媧斥地的小千天下當中,自家化名元屠老祖,收了個弟子傳下煉氣道統。他這般作為,倒是想等弟子有了返虛大美滿境地的修為時,能得助規複創傷,重新凝集本體道胎,好待修為儘複古觀以後去找那阿鼻與鄧隱分個高低。諸般道法傳下,元屠老祖急於涵養,便隨便想了一部凡人能練的劍法錄入書中,本身受損元神也藏進書裡再不見人。
文抄思及此處,心下不由感慨:“端的不知該如何說那白鹿子……放著血神子那等神通不練,莫非用元屠飛劍殺人便不是殺了麼?臨死那刻,卻不知他可悔怨麼?唉……煉氣吐納幾百年,苦苦修行求道,最後落得一場空……好不悲慘。”旋又想到,“萬物生來便該用儘手腕爭條活路,我若今後遵守甚的賢人教養,做個儒雅有禮、不偷不搶的君子,能夠死的渣都不剩。有人毛病前程,便當與他存亡相撲、性命相搏,這孕化血神子的手腕卻正合我心,隻要不濫傷無辜便好。”
元屠聞言,自笑了,道:“好!我也不消你拜師,我們兩兩相扶,做個道友便好。今後殺上血海去報了仇,再一同參悟道極之境。等合道後斥地一方六合,你我便都是祖師之尊,坐視大千生滅,好不安閒!”
這冥河血光孕化的血神子占儘“凶邪”二字;雖如此,卻無礙它玄奧威能,不愧是能能助人煉氣合道的神通妙法。
數萬年前,冥河老祖勘破道極之境以身合道,自此便分開了血海,去斥地了一處小千天下做道場。元屠與阿鼻這兩件天賦靈寶也有誌氣,隻想自家也有合道的一天,不肯永久托庇於冥河老祖,便未曾隨他拜彆,留在了血海當中持續修行。
元屠老祖道:“少時待你一身法力化作冥河血光,便能把持這蓮花法器,可變更大小用來趕路,也可用它反舌吞吃仇家。”見文抄點頭,他便複又道:“我這便施術將你法力轉換,你隻要抱元守一細細感受便好。”
又過數息工夫,文抄漸覺丹田氣海變得滾燙。他沉念內視,便見氣海中青紫二色元氣已然化作殷硃色彩,當初氣海現在已是一片殷紅血海,冥河血光之法已成。元屠老祖的元神化身此時正浮於血海之上,感到到文抄內視,便開聲道:“血海已成,老祖我耗力不小,這便要出去涵養了。你若要練元屠劍氣,便把外間那柄冥河劍煉化,當中藏著兩枚以我本體精氣煉成的劍丸,你可取一丸利用;如果要練血神子之法,便沉念血海,心中觀想血神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