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元神化身當中那直如無窮無儘的精純法力,羅天揚聲作嘯,六合元氣立時照應,以他為始向四周八方湧去,交疊成了漫無邊沿的波紋。
想到這裡,他不由笑了,回身衝那流派上的牌匾拱手一禮,道:“見得本心,對前路地點才更腐敗。幸虧一塵子前輩留字點醒,今後若能相逢大千,還要劈麵謝過。”旋即便操使這黑袍黑臉的身外化身沖天而起,撞入了千丈高空之上的虛空陣法裡。
“中心魔教?”他耳根一跳,“莫不是晴雪峰上那魔教高人有了行動?看來這仙流當中是端的亂了……”正這般想著,卻見那火光竟朝華山方向落來,不由又朝烈火祖師望去,問道:“似是朝這裡的,烈火道友可認得麼?”.
羅天這時也生了感到,扭頭看去,見得一道洶洶火光如浪頭般自南邊天涯捲來,其上站有很多身影,一杆大幡立在正中,上書“中心魔教”四個大字。
一尊元神儘力施為起來,威勢當真駭人得緊。但見周遭百裡風雲驟變,六合元氣接連投入身外化身當中,恍忽間,他隻覺驕陽光芒也似被扭曲,夾在在元氣當中,一併被煉化成了法力。
正自發舒爽時,忽有人聲自山中傳來。羅天忽地驚覺過來,心道:“卻忘了這是華山仙宗道場合在,不該隨便施為。”
“是哪位道友來了我華山?”
踱步走到流派正前,再去看一眼其上所書筆墨,相對初見時他卻另有體悟,心道:“甚的‘福地不積雨潦,仙山自起嵐霏’,都是屁話!唯那‘或有一塵’才說得實在。一塵子飛昇大千而去,仙府中的寶貝於他那等修為而言冇甚用處,留在其間讓厥後人得了去,今後若在大千天下相逢,感念他遺寶恩澤之下,自也會著力酬謝。此乃一塵子企圖地點……為己謀方便是私心,便是人之賦性,任是有了通天徹地的本領,也拋不去這俗世塵凡烙下的印子。”
那烈火祖師這時已駕雲到了近前,言道:“道友勿怪,非是烈火霸道,容不得旁人來我華山地界走動,實是邇來仙流中亂象已生,到處都不平靜,多有宗門被捲入此中。是以道友在此顯化元神,我來問個真假。”他麵上雖是帶笑,卻也暗做著防備,又道:“烈火忸捏,竟未見太高人顏麵,卻不曉得友法出哪家?”
說來他這身外化身乃是珍寶固結,本體已破,內裡禁製全失,修為也便再無精進之望了。比之初成元神之人另有所及,但用來唬人也已充足。
聞得羅天答話,烈火祖師,頗顯靠近地擺出笑容來,又道:“天都道友此番可尋到甚麼寶貝?”
甫一到得外間,他頓覺心氣一舒。靜室當中存身五載,饒是他一心撲在修行和祭煉身外化身上,卻也覺著有些憋悶。由其是近兩年來,土行道人隔三差五便要扣問一聲化身多久能成,更讓他多少有些不耐。
便在島上重重樓閣以外加持的金光禁法也跟著顫抖起來的一刹,羅天忽覺身周虛空一陣扭曲,旋即麵前風景一變,倒是一塵子當初佈下的虛空陣法受了震驚,將他這肇事之人送出了外間。
煉氣士的修為一到元神境地,便有無量壽元,若非是有深仇大恨,又或好處當前不得不爭,便鮮有脫手存亡相搏的。倚仗化身,羅天此時也有元神境地的神通手腕,倒不虞劈麵那人會無端向自家脫手,是以也不吃力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