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未待正主發作,雷鳴子卻先自心生不悅。方纔唱禮時,這位泰山仙宗的迎客弟子本可稱呼羅天為“獨秀真人”,而後之以是報的是“青袍祖師”的名號,企圖倒是滋長赤城掌教的臉麵,隻想那位交有“好朋友”的少年真人感念美意,便利今後訂交。
是以祝虎隻稍稍躊躇便做下了定奪,抬手一拍腰間皮郛,頓有一朵赤紅蟲雲飛出,帶著噪耳的嗡鳴聲朝著赤城劍派的少年真人撲了去。
在場世人本道這少年掌教就要吃個大虧,卻見那條巨蛇被一氣擒拿之術拍了上以後,當即皮開肉綻,嘶嘶慘嚎著朝下方砸落了去。緊接著,那血手又順勢插入蟲雲當中,一撈一握,生生將大半蠱蟲捏成了肉醬。
那祝虎聽了雷鳴子的話,本已肝火填膺,可這會聽了羅天所言,他立時麵色一變。道是為何如此?這當中另有一番原因。
前些日子五毒教收了一份五嶽法會的請柬,可教中大長老與二長老都在閉關修煉神通,而五毒道人已經墨於赤城劍派,隻好讓第四長老走上一遭。
那蠻裝男人聽得一句莽夫之稱,氣得麪皮泛紅。他噌的一下長身站起,抬手指過了疇昔,正要張口回罵,羅天卻先自高坐蓮台揚聲問道:“雷兄,那位詰責我何故絨毛未退便稱祖師之人,倒是個甚麼來源?”
祝虎現在隻剩一顆頭顱露在內裡,七竅中俱都流出血漿,卻還一時不死,眼睛死死盯著羅天,兩腮鼓勵,說了句甚麼。
羅天見狀,雙肩一搖,囟門處頓時噴出一抹血光,化作一隻數丈大的血手朝那兩條大蛇拍去。
羅天不知他是搞甚麼花樣,隻是不想再過量作擔擱工夫,便使念力將天罡晶沙放了出來,化作三十六方磨盤大小的藍石,把那飛刀圍在當中一陣碾撞砸磨。不過數息工夫,那飛刀抵不住交攻,哀鳴一聲碎了去。
見此,祝虎大笑道:“以你修為使出一氣擒拿之術那等通衢神通,如何能傷得我兩條寶貝?還不受死!”
“回真人,他乃是苗疆五毒教中第四長老,名喚祝虎。也不知是哪位師兄師弟走了眼,將這麼個混人請了來!他既出言衝犯,真人無妨使些手腕給叫貳心折。”那祝虎獨一合氣大美滿境地的煉氣修為,雷鳴子恨他壞了自家算計,想到前些日見過劍宗掌教的脫手陣容,與之相鬥定不會虧損,乾脆便說出了這番話來。擺佈那五毒教這些年來遭南邊魔教淩辱得狠了,一眾妙手被殺了個潔淨,鎮教蠱蟲六翅金蟬也被綠袍老祖搶去煉成了身外化身,現在威名不存,不複當年陣容,便是今後是以遷恨過來,他也不懼。
羅天臉上掛起嘲笑,藉著法力粉飾,右手食、中二指抵住眉心,公開裡放出了興旺念力附於血手之上。
卻說羅天見得那蟲雲來襲,一拍腦後寶光,九頭、百臂、八足的黑神王毗摩跳了出來,托起一尊竄改座一人高低的落魂鐘安身紅蓮一側。他複又扣指疾彈,一道太元血光的法力激出,猛地撞在鐘身之上,但聽“冬嗡”一聲鐘鳴響起,蠱蟲結成的雲團忽地亂了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