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夜煉氣修行,間或以神魂出竅念力擬化之法調教調教弟子,聯絡聯絡長老,他與自家門下之人的乾係熟絡了很多,不似先前那般很多弟子的項目都叫不上來。這般一來,他隻覺著這劍派道場裡家的味道愈發地濃了,並且這段時候,羅天對於真靈位業圖的研討也更加的深了,直覺此時封五品神已經不是題目,隻需找個時候印證一二便可。
見此,羅天便知是到了處所,忙也跟了上去。待得座下紅蓮破開雲層,他遙遙見得一座形如插天之劍的石峰,當腰斥地有一處泛博石台,不下百餘煉氣士正環坐其上相互扳談;緊靠石峰的一方卻不見人影,隻擺著五個黃草蒲團,想是留待主持法會的東主來坐的。
兩人用來趕路的遁法都自不慢,過未幾久,見得一座高數百丈、直穿雲靄、群峰壁立、險要挺拔的大山,那巴道人便降了下去。
感到到石台之上世人的目光齊齊朝自家望來,羅天當下便覺不甚安閒。他循聲看向一眾迎客人等,卻見那報出自家名頭的公然便是雷鳴子,現在含笑望來。
羅天感到到這巴道人法力凝練,施術駕雲不見涓滴炊火之氣,猜是此人怕已有告終丹大美滿境地的修為,當下也不顯擺自家那掌教祖師的名頭,隻說道:“我在青城山裡劍派道場修行。”
朝著自家幾位長老地點的精舍擺了擺手,羅天將念力一收,泥土化身忽地散了。轉動心念,有點點藍光明滅的一股黑煙附體歸竅,他肉身一震,旋即歸於安靜。
探得道場中一間屋舍裡有個在吐納行功時昏甜睡去的弟子,羅天心念一動,那房中香爐裡散逸出的嫋嫋捲菸便結在了一處,化作與他普通無二的模樣。
心胸鎮靜之下,工夫流轉也快,轉眼卻已到了四月初五。一大早地,羅天便走出了靜室,照顧落魂鐘、封神劍、散魄幡、風火蒲團這四樣法器,頂起寶光,架了紅蓮,分開迷蹤法陣出了劍宗道場。
便在這時,石台之上一個蠻裝打扮的男人揚聲叫道:“那青袍小子,你才入道幾年?絨毛未退便敢自稱祖師了?”
見此,五位劍宗長老知是自家掌教在演練神通,雖不明他事合用的是甚麼手腕,卻都安下了心來。唯有通微子,煉氣修為尚還逗留在天賦大美滿的境地,不知院落中的狀況,自顧在精舍中煉氣修行。
高高飛起,上了雲路,羅天卻忽地愣了住,心道:“壞了!那華山我也冇去過,卻該如何走?”他取出雷鳴子留下的請柬前後看了一遍,苦笑道:“怎不烙印一副江山地理圖上去?”
往下方道場中了一眼,他起意要歸去找守定和尚問上一問,可轉眼又把這動機熄了,忖道:“如此卻顯得我太冇見地了,保不齊要被那禿頂暗笑。還是先往東北方向碰碰運氣,如果撞見有過路的仙流中人,再去問話。”
想到自家另一樁煉神之法的成績卻在機遇偶合之下先超了煉氣功法一步,羅天心念一動,神魂裹夾著天罡地煞兩種神沙離開軀殼,化作一股昏沉煙霧循著視窗裂縫遁到了外間。少了肉身拘束,人間氣象直接投映神魂,感受又是一樣出色。但見皓月繁星直如綴於胸中,禽獸低語猶似隻在耳畔,便連灰塵、枯木、山石這等死物也自新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