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壇露齒一笑,言道:“鄭道友粗心了。”邊說著,他屈指一彈,倒是收了化身,用舍利破開鏡光,彈壓在了對方的元嬰之上。
玄壇這時展開眼來,喝了聲:“天龍,現!”話落,腦後寶光一閃,九條金龍自內裡迴旋飛出,身子見風便長,轉刹時便已經達到裡許是非。當中一條捐軀投入撞向小幡放出的青煙,另有兩條盤曲身子將法鼎抱了住,其他六條則齊齊吟了一聲,長軀攪盪風雲,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鄭道人撲了去。
見此,下方觀戰的諸派煉氣士們俱都吃驚不小。
下方世人瞻仰疇昔,卻見玄壇捏了個法印,一顆舍利自囟門蹦出,放出無量精光,天上直如又多了一個日頭。唱聲佛號,他對那騎鶴浮沉的鄭道人說道:“鄭道友,貧僧便先脫手了。”說著,和尚將舍利握住,掌中便如多了一麵鏡子,光彩彙成一線朝著還真觀的道人射去。
那鄭道人座下仙鶴一聲清唳,丹頂放出灼灼紅光仆人護了住,使那襲來的精光侵犯不得。輕撫坐騎長頸,他笑罵一聲:“你這傢夥纔有多少本事,怎敢自不量力去敵玄壇法師的神通?”手掌一翻,祭出一麵三角金牌將仙鶴收了出來,他又一揮袍袖姑息要射到身上的舍利精光震散,隨即說道:“法師無需留手,下方另有一眾道友仰首觀戰,咱若不儘早分出勝負,卻苦了他們的脖子。”
玄壇的一身法力和部分神魂都依托在那舍利子當中,現在遭此災害,一口心血噴出,轉眼成了廢人。他目光滿帶痛恨,死死盯著近在天涯的一張陰沉麵孔,顫聲問道:“冥……離子,貧僧與你……素無仇怨,為何下此毒手……”
這時羅天卻在心中叫道:“這冥離子莫不是已成績了元神?若非如此,甚麼人能等閒奪下元嬰境地煉氣士的法器?”心中回想縱橫齋仆人方纔連續所用的手腕,他愈發肯定了這一設法,“他看似是在用塵寰技藝貼身打壓,但身形轉動間多有與肉身應有之竄改分歧之處。比方之前捉那金輪時,左手明顯正掏向和尚下腹,可未見收招,一條胳膊卻又驀地呈現在金輪火線。最後隻道是走神了未曾看全招式竄改,現在想來,他這身軀很能夠是元神變幻,那隻手臂八成也是法力結就,心念一動,天然想在那裡呈現便在那裡呈現!”
見得六條巨龍聯手撲來,那鄭道人卻不躲閃,隻笑道:“這等法力變幻之物也來噪耳,快快給我死了去。”邊說著,元嬰揮動小手,招來法鏡射出一道白光去,到得近前的金龍俱都慘嚎著化作金光消逝了。他再把那白光轉動,敵住法幡、法鼎的金龍也隨後滅亡,兩樣法器複又揭示威能,一件放出青煙將和尚鎖了,一件狠狠撞向頭頂。
本次法會的四位東道卻忍不住了,由那玉陽真人開聲斥道:“冥離子!你傲慢!”其他三人也都麵色不善,彷彿隨時都會脫手。
“哼!”縱橫齋仆人冷哼一聲,一把將其朝下方石台扔去,待見得玉陽真人脫手接了,這才說道:“我縱橫齋道場雖在嵩山之上,但已封閉廟門七百年不足,一向未曾出世。誰做那中嶽鎮山大教,我本不在乎,”迷著眼將烈火祖師、玉陽真人、回燕真人、銀葉姥姥四人打量了一番,他恨聲道:“恰好你等擾人平靜!”
羅天卻撇了撇嘴,心道:“這鄭道人忒也軟蛋!天下哪有恁多的順風仗給你打?不敢冒死還來爭甚麼威名!還不如我家通微子長老一半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