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微子見狀心喜,對他說道:“你心機機靈腦筋靈慧,這用劍的工夫算是吃透了。還要更進一步的話,便得說是仙流中的禦劍手腕了。我疇前未得太高超煉氣士的指導,也不知那種劍法到底是個甚麼模樣,隻以野說逸聞為參照,七拚八湊地想了了些似是而非的劍招,現在便講給你聽。”
昨晚老鴉得文抄傳授煉氣功法,通微子便欠了他一小我情,兼之道人看他紮眼,故意訂交之下,倒涓滴不藏私,也扯了截木條拿在手中做劍出招與文抄比劃了起來。
文抄聞言非常得意,幸虧他冇忘了邀這通微子同業的目標,便在車廂裡扯下尺許長一截木條拿在手中,邊道:“昨晚見得道長神技,我便也對這用劍之術起了心機。路長著哩,還請道長閒來指導一二。”他雖不缺修行法門,何如根本太差。比如那冥河劍氣的發揮法門,他雖儘數記在心中,可若依影象使出,也不過是照葫蘆畫瓢罷了,對當中很多劍招的竄改卻不甚瞭然。麵前這通微子的本領乃是一拳一腳慢慢磨練出來的,向他就教根本功課卻正合適。
一起吃食留宿皆都不睬,一老一少在車裡待了七天之久,文抄終究將用劍的根本工夫儘數貫穿了。再看他與通微子戲鬥起來,手中一柄木劍竟也活了起來,出招時不拘套路,但一進一退皆合章法。
盞茶工夫下來,文抄便再難保持守勢,正要出言告饒,見通微子放緩了守勢,並開口指導了起來。他依法一試,三招兩式下來,大有茅塞頓開之感。隨後便一邊聽著批示,一邊自去體悟考慮,外間各種都拋在了腦後,心神全數投入到了手中一把劍上。
“啪!”抬掌拍了一下腦門,文抄一扯道人袖子,催道:“快走快走!再不走還指不定聽到甚麼大話。叫花子們缺德得緊哩!”
見得道人忍不住笑著朝自家看了一眼,文抄便也嘲笑著罵了一句:“他孃的!隻不過是餘暇的時候來城裡逗弄過叫花子們兩次,也冇結甚大仇,不成想他們竟跑到外村夫麵前壞我名頭,將我說得如此不堪……”
日當中午,清河南門被雲集於此的各路商貨堵了個嚴嚴實實,便連城外官道裡也排起了一條五裡長龍,均是來此買賣山貨的販子,可見清河之地繁華之名不虛。
道人失聲一笑,便也跟著往人流中擠了去。
待那人一邊去了,文抄便向道人說道:“一起去蜀中青城,需求很多光陰,路上恰好向道長就教些個修行上的事。”說道這裡,他難堪一笑,又道:“提及來還未就教道長名號。”
“道長不忙說阿誰,”文抄擺了擺手,“比之禦劍,我倒對你那騰挪閃避的身法、步法更有興趣些。要知仙家神通我師門也儘有得,倒是在方寸之間閃避、進擊的小巧工夫稀缺得很。昔日我也不在乎此人間技藝,可那天早晨見道長周旋於仙家神通之間不見一絲狼狽,我便為神采佩服。從那以火線知凡俗技藝精奧之處,用來防身禦敵卻比利用神通省力很多了。”
“帶路走吧。”文抄應了一句,伸手揪過道人肩上那隻自顧修煉的老鴉抱在懷裡,便跟上了帶路之人。五裡路程倒不算,三人腳力各都不差,不一刻便到了處所。見得十來輛大車停在路邊,文抄揀了個處所寬廣的跳了上去,又喚過道人一併坐了,隨後便衝外間一乾人中主事的叮嚀道:“我要與道長談玄論道,你們閒來不要滋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