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下次還是把繡活藏進柴堆才穩妥,這屏風刺繡還好說,如果被瞧見那兩件羞人肚兜,他就算有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哼~這個家另有爺去不得的處所?就你那點謹慎思爺還能不清楚?平時呆呆就算了,如果早晨敢不回臥房睡,爺就去把你那小炕給扒了!”梁子俊說完當下仰著鼻孔從灶房飄過,剛過了門口,就縮著脖子吐吐舌頭。孃的,本身真是越來越損了,怪不得廖凡誌每天罵他奸猾~
當代技術人職位低下,並非統統器物上都能見到製作者的名字,有提名的多是一些名家,是以梁子俊這個紅銅手爐應是名家製作,彌足貴重。
吃過飯,梁子俊自知理虧,冇敢再教唆陳青給他捶腿捏肩。
農家自是捨不得費錢買炭,大多幾家伐了木頭堆在窖裡一起燒製,梁家則不吝這點銀錢,何況黑炭撲滅屋內生煙,燒多了還嗆人,白炭代價雖貴,倒是煙少耐燒。
這柴房就在門口,梁子俊當下倉猝將木箱蓋上,又將油燈擺回原樣,手忙腳亂嚇出一身盜汗。這使壞雖不是第一遭,但工具換做陳青,心下不免出現一絲心虛。
陳青每年都會砍木燒炭,是以對梁家這類華侈行動深覺不恥。不過燒多了也覺出好處,不但耐燒,還不怕生煙。
“這還是我在都城時,大哥買來送我的,喜好吧?爺賞你捧著,甭謝了~”梁子俊對之前的事另有些心虛,見陳青愛不釋手,便風雅送人,權當彌補虧欠。
梁子俊越想越鎮靜,當下拿起剪子,不捨的在絹絲上麵挑出一條絲線,又挑著不起眼的位置,藉由繡線諱飾偷偷剪斷。
梁子俊這招可謂是釜底抽薪,眼瞧著就要繡完,想來工期將近,即便重繡,這大件也非一月半月就能完成。
陳青發覺梁子俊格外誠懇,還覺得是那條飄帶惹的禍,心下也不免有幾分難堪“店主……你是不是也有個手爐?天冷了我去找出來給你溫手”
陽哥拿著銅火箸兒撥脫手爐內的灰,又加上一塊白炭才蓋好蓋子塞進陳青手裡。陳青第一次瞧見這玩意不免別緻,捧在手裡擺佈瞧看。
做賊般搞完粉碎,梁子俊原樣打包好放回木箱,瞧見木箱上麵另有一個小承擔被壓在舊衣下,剛想取出來瞧看,就聽院門響起吱嘎聲。
梁子俊在屋裡笑夠了,纔去廚房端了一盅補湯漸漸喝。他夏季進補倒非胡說,他是爹孃的老來子,自小便被嬌養,是以這夏季裡灶上日日備著給他補身子的湯水。
手爐是由火爐演變而來,火爐便是往銅製的爐子裡放些炭,火燒旺以供取暖。不過銅製火爐造價昂揚,多數官宦人家或是富戶才氣用上,農家大多點個火盆取暖,結果都一樣。
陽哥笑說“我記得子俊有一個更標緻的,你歸去找找,這天越來越冷,捧在手裡和緩也免得凍傷手”
梁子俊轉著眸子冒壞水,想讓人換工輕易,但要心甘甘心怕是難上加難,特彆陳青還藏著掖著恐怕被人瞧見,怕是不想讓人曉得他會刺繡這件事。畢竟小哥兒技術好的少,陳青又自誇爺們賦性,這事若不做的精美,隻怕會惱羞成怒就此封針。
“這家誰說了算?二嫂就是要管也管不到我院裡,怕她何為?爺讓你捧你就捧著,哪那麼多廢話!”梁子俊冒充活力,略顯心虛的丟給陳青,回身窩進矮榻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