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前就說了，與我無關。”謝三打斷了何歡。

想到這，謝三脫口而出：“按你這麼說，你壓根不該挑選沈經綸。”他本想再加一句，除非你有特彆的手腕，不然沈經綸最多給你一個妾室的名分。看著她慘白的小臉，他終究還是嚥下了這句話。

“那羅立駿呢？錢家的人呢？呂家的人呢？”見曹氏不語，她又道：“姨奶奶，你昨日不都想明白了，是何大旭奉告三叔父，祖父留了一進宅院給你，本日如何又都健忘了？”

何歡朝魏氏的房門看去。“曹姨娘，難不成……”她快走幾步，行至正屋門前，才見門上掛著鎖。

曹氏不慌不忙地從貼身衣物中拿出鑰匙，翻開房門，對何歡比了一個“請”的手勢。何歡踏入屋子，就見魏氏被紮踏實實捆在椅子上，活像一隻大肉粽，她的嘴裡塞著白布，正用氣憤痛恨的眼神瞪視她們。

“看三叔父的反應。您不止熟諳馮驥陽，也熟諳何大旭？”

何歡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歎一口氣才道：“你都已經被綁在椅子上了，就連張伯張嬸也不再站在你那邊，方纔你竟然一心想著懲辦曹姨娘，你讓我用甚麼詞描述你好呢？”

魏氏愣愣地看她，忘了掙紮，好久才問：“羅立駿是誰，另有你說的錢家、呂家，到底如何回事？”

“甚麼反賊，反賊全死了，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我如何血口噴人了？”曹氏一把推開何歡，怒道：“那兩家鋪子如何到你們手上的，你覺得我們不知情嗎？”她手指天空，鏗鏘有力地說：“人在做，天在看，這是我這幾天賦想明白的事理，明天就送給你們！”

曹氏見到何歡，就像是見到久違的親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大蜜斯，你固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好歹養了你十年，辛辛苦苦保持這個家，冇有功績也有苦勞。可你三叔父一家倒好，才方纔進門，一會兒說我不孝，虐待你姨奶奶，一會兒又說，這個家都是被我們敗掉的。”她用力一抹眼淚，轉頭指著何柏海的鼻子罵道：“你倒是說說。我們如何把這個家敗掉了？分炊的時候。你們拿走了獨一兩家贏利的鋪子。你們清楚就是想餓死我們這群老弱婦孺……”

謝三聽著她的話，一時候竟然說不清心中的感受。就像她說的，他情願納她為妾，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他乃至會是以接受家人的非難，而她竟然說。這不是她的訴求。她知不曉得，彆說是端莊的妾室，就算是通房丫頭，也有大把的女人趨之若鶩。

何歡抬頭看著陽光下的謝三。他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他的眼睛不似沈經綸那般深不見底，卻也是烏黑敞亮的。他臉頰的那道疤尚未完整褪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陳跡，反而讓他標緻的五官多了一分瑕疵美。直到現在她才發明，他的五官很標緻，若不是他的皮膚不敷白，恐怕世上大多數女子都不及他標緻。

“如何，不肯意？因為沈經綸？”謝三語氣未變，隻是眼神微暗。

“你血口噴人！”何柏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何歡毫不害怕地回視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彷彿早已把他看破了普通。

何歡淡淡地接話：“我早上去何大旭家，他死了。”她把先前對何柏海說過的話反覆了一遍，後退幾步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