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婆子,妒婦,莫非你還嫌不敷丟人嗎?”何柏海臉紅脖子粗,指著鄒氏的鼻子控告:“若不是你愛爭風妒忌,冇有容人的襟懷,事情會鬨到這個境地嗎?你現在都敢放火燒屋子。我轉頭就把你休了!”
肖捕頭一把推開她,徑直朝屋內走去,就見屋子中心堆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燒焦的棉被衣物冒出濃煙,模糊能夠看到茶杯碗盞的碎片,另有一些女人用的東西。在這堆東西底下,另有一大坨的灰燼,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模樣。
何歡上前拉住鄒氏,勸了兩句,又讓四周的人拉住何柏海與鄒氏,這纔回身扣問肖捕頭:“肖捕頭,您不是替三叔父,三嬸孃前來緝捕逃奴的嗎?”
“你彆胡說!”
肖捕頭對巷子內的地形不熟,又一心隻想建功,催促何歡:“失火了自有火龍隊……你方纔說甚麼,替你三叔父緝拿逃奴?”
何歡看到青煙冒出的方向,心知是何柏海、鄒氏所為,心中篤定了幾分。她“咦”了一聲,訝然道:“這彼蒼白日的,是哪家這麼不謹慎走水了?”
肖捕頭神采一窒。先太子被廢一案本就不清不楚的,明麵上唐安早就死了,何柏海如何窩藏他?他倉猝改正:“本官受命緝捕唐安的餘黨,唐安是朝廷的反賊!”
“肖捕頭不是為了此事前來嗎?”何歡驚詫看著肖捕頭,不美意義地說:“本來家醜不該傳揚的……”
鄒氏看到他,一個箭步上前,抓著他的衣袖哀告:“差大爺,您必然要替我們抓住阿誰小浪蹄子,她偷去的可都是我們的心血銀子,是我女兒的嫁奩啊!”
肖捕頭轉頭喝問:“到底如何回事?你們與唐安甚麼乾係?”
一聽“唐安”二字,何柏海與鄒氏神采微僵,眼中暴露幾分懼意。鄒氏吸了吸鼻子,對著何柏海大呼:“甚麼唐安?誰是唐安,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說罷,她奮力撲向何柏海。
何歡忙不迭點頭稱是,又對著肖捕頭行了禮,這纔回到車前,命車伕持續前行。車伕在她的授意下,用心把馬車趕得波擺盪晃,與牆壁磕碰了兩下,這才緩緩前行。
“我如何胡說了?”鄒氏更加激憤,轉頭對著四周的人嚎叫:“大夥兒評評理。他嫌我報官丟人,他養外室的時候,如何就不感覺丟人了?”她抹去臉頰的眼淚,又指著何柏海說:“賤人拿走我們的心血錢,我如何就不能報官了?”
肖捕頭壓根冇推測,緝捕反賊的大案竟然會變成一出狗血鬨劇。他正遲疑之際,一個捕快上前對他私語:“頭兒,不如先看看,他們燒了甚麼東西。”
鄒氏聞言,不甘逞強地辯駁,又是抹淚,又是抱怨。
謝三滿心絕望,複又想起了何歡與沈經綸密意凝睇的畫麵,腦海中儘是何歡坐在小木凳上對他的回絕之詞。活了二十年,他第一次感覺,本身就像是跳梁小醜。他千萬百計刺探沈經綸,日日夜夜監督他,可他隻當他不存在,還是過本身的日子,全然冇有半點反應。
“你休啊,你休啊!”鄒氏挺著胸脯上前,毫不逞強地說:“我為你生兒育女,又在公公病榻旁服侍多年,有本領你休了我啊!”
四周的人有幾個是何柏海店中的伴計。他們倒是曉得,水汀自稱姓唐,可看著肖捕頭氣勢洶洶的模樣,誰敢肇事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