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方氏兩眼一黑，倒在椅子上，隻喊了聲：“孽障啊！當初如何不死在肚子裡！”

鬆鶴院裡頓時亂作一團，拿藥的，掐人中的，順氣的，好半晌才把方氏救了過來。

天華過來報的時候，沈玉瀟剛服侍蘇氏睡下，明天朝晨沈文山的家書就到了蘇氏手上。看完沈文山的交代，蘇氏也靜下心來，該吃吃，該睡睡，固然內心還是擔憂兒子，不過沈文山交代過了。又差了福清去看了一眼，倒也不再坐立難安。

常喜倒是再也冇找到，就連趙奕和那邊也冇傳來動靜。沈玉瀟聽到平恩伯夫人孔殷火燎的去了鬆鶴院，內心便明白是為了甚麼。看模樣內裡的局勢生長速率快了很多。

“不過瀟兒你也莫要擔憂，今個她顧靜華敢算計到我頭上來，我第一個不饒她。”馬氏想起這些事，隻感覺窩火，她自打記事起向來都是順風順水，向來還冇人敢如此耍弄於她。

“這些談嬤嬤早就叮嚀好了，你啊，就是心腸太好了，當真比他親孃還上心。不像有些不識相的，讓她辦點子差事都辦不好，還作出一副委曲的模樣給誰看。”前天柳氏親身去伯常候府吃了閉門羹不說，還遭了人家好一頓唾罵。若不是方氏壓著，她這輩子都不想跟伯常候府有甚麼來往，全部府上高低下都是些混人，一開口儘是些汙言穢語。

“那還能有甚麼事？”方氏實在想不出另有甚麼事能讓平恩伯夫人急成如許。

沈玉瀟聲音清冷，卻擲地有聲，每個字都敲在馬氏的心上。“那如何辦？”

平恩伯夫人看著希冀親孃怕是不可了，也未幾待，從速找哥哥看看。如果孃家垮了，第一個遭到連累的就是她，隻要孃家強，她在府裡才氣站的穩腳。

沈玉芳狠狠甩開顧姨孃的手：“有話就這麼說便是，出甚麼亂子，又與我有甚麼乾係。另有，讓你探聽的動靜都探聽來了冇？沈晉西到底甚麼時候纔會死！”

現在看來這必然與顧姨娘有關。不然遵循沈文山的脾氣，絕對不會將跟了這麼久的人打收回去。彆的不說，就他身邊另一個叫文竹的丫環，也在蘇氏進府以後，許給了曹嬤嬤的兒子，現在伉儷兩管著蘇氏在京裡的鋪子，日子和和美美的。

“娘，你還不曉得麼。二外甥的事在都城已經鬨得沸沸揚揚，到處都在說沈家縱子行凶。禦史彈劾爹的奏疏，禦案上都擺不下了。本來爹和二弟因為在外辦差，皇上這才留中不發，籌算等爹和二弟返來再審。可昨個張姝妃出宮去孃家探視，回了宮對著皇上一陣哭訴，哭張家就此絕後了，把皇上心給哭軟了，當下著人將爹和二弟押送進京。”平恩伯夫人一口氣說完，見方氏呆坐一旁，手中佛珠落在地上猶不自知，半晌才喃喃自語：“如何會，你是不是聽錯了。”

平恩伯夫人得了動靜就一起趕過來，連口水都冇喝上，剛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盅便是一口，也不顧冷熱。“不是！”

顧姨娘被沈玉芳的行動刺疼了眼，不過卻也風俗了般，隻是一瞬的心疼，便迴轉過來：“你從速去求求固原公主，方纔我在老夫人房裡聽來的，二少爺這邊還冇定，不過皇上大怒，把你祖父和二叔抓起來了。如果你祖父和二叔出事，沈家就完了。當初勸你不要一意孤行，固原公主豈是好相與的，你卻偏要如此，如果沈家冇了，我們母女連安身立命的地兒都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