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或許有安定四海之心,卻故意有力,須知這十二年來他養病居多,上朝日少,國中高低官員早已風俗了仰紀韋兩家鼻息,若非唐皇於寒微當中簡拔大將軍郭濤,使其掛帥征蜀,現在郭大將軍平蜀班師,唐皇怎能夠病癒複出?現在已經玄月,我傳聞三個月後大唐的正旦大朝,楚國、南漢、吳國、閩國、北漢、吳越,列都城將派使節到東都朝賀,刺探唐軍在平蜀以後,是籌算南下,東進,還是北伐,兼且刺探唐皇以及紀韋兩家真假,南平何不效仿?”
南平王高如鬆最後到這裡上任荊南節度使的時候,昔日最盛曾經轄製十州的荊南節度使轄地被鄰鎮劫奪,竟然隻剩下了江陵一府。他苦心運營,勵精圖治,四周交好,又向大唐稱臣,換來了南平王封號,隨即竟然隻憑戔戔一府之地,就在現在這兵荒馬亂的天下站穩了腳根,年初更是趁著大唐以大將軍郭濤佩帥印伐蜀,蜀國在唐軍鐵蹄下兵敗如山倒之際,他親身領軍突襲,從蜀國那邊硬生生吃下了歸州和峽州,方纔有了現在的三州之地。
“你給我開口!他是你甚麼人,你就一口一個大哥?你給我死了這條心,我不在乎娶你的人是不是公卿貴爵,可起碼不能是藏頭露尾之輩!”
見高如鬆滿臉的氣急廢弛,而馮驥遠承諾一聲就要走,李承睿瞥了一眼刹時麵色慘白的江陵郡主,想到那迫在眉睫的戰事,他終究開口說道:“若純真從戰力來講,楚軍數倍於南平,縱使楚國那荊南二十四州多有瘠薄之地,但總比南平新收的峽州、歸州更加安穩。就算初時南平能夠支撐乃至於小勝,但隻要戰事時候拖長,拚的便是國力,當時候必然得勝。”
“李元?聽著就像是個化名字!”高如鬆挑了挑眉,冇好氣地問道,“就是你巧舌如簧,勾引我家廷儀?”
那裡來的野小子,也敢覬覦他高賴子的女兒?
聽到對方竟然說出瞭如許一個建議,高如鬆頓時心中一動,嘴裡卻斥道:“說得輕易!大唐天子新近平蜀,清楚動了蠶食天下的野心,到時候假途滅虢,說是出兵助陣,成果卻連南平三州之地都一塊吃了下去,難道引狼入室?”
“放屁,楚國二十四州也就是好聽罷了,到那裡去湊足十萬雄師,這類騙鬼的話你也信!”高如鬆氣得直接罵起了臟話,隨即就瞪著馮驥遠說,“老馮,公安石首一旦丟了,楚軍便可沿著大江溯流而上,直撲江陵,海軍離不得你,你立即就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