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因為皇上那次當眾說的話?道是東宮無主,若要服眾,諸皇子就要有軍功才行,想來涼王就瞧上山南東道節度使謝明輝了。誰讓山南東道節度使正在鴻溝?隻不過,謝明輝怎能比得上柳世叔?他的兵馬比你多,可他那矮胖的身材,那裡能上陣建功呢?你放心,我歸去以後,必然會對父親和穎王殿下說一說,謝明輝的位子,不會坐得那麼穩妥。”
高廷芳頓時大喜過望,他扶著床沿,掙紮坐直了身材,舉手深深施禮道:“能得二位援手,高廷芳感激不儘!”
如許衰弱的身材和脈象能活這二十幾歲,也不曉得是南平王花了多少心力苦苦保持!
衛南侯兼義成軍節度使韋泰嫡宗子韋鉞本年二十六歲,邊幅堂堂,夙來眼高於頂,即便柳玄真算得上是父執長輩,他也冇有將其放在眼裡,前麵半截話他就如同耳旁風聽過算數。但是,當柳玄真告狀說,襄州的山南東道節度使謝明輝竟然獻媚於涼王,他不由得微微變色,隨即就若無其事嘲笑了一聲。
看來,公然是勝利了嗎?
韋鉞內心這麼想,當大夫被幾個牙兵心急火燎地帶過來以後,他看到對方評脈以後,那幾近把眸子子瞪出來的神采,就曉得他的設法一點冇錯,公然,苦著臉把了一會兒脈,他就隻見對方站起家後磨磨蹭蹭來到本身麵前,隨即低聲下氣地說:“小侯爺,那位的病實在是……說不出的費事,小的實在是才氣有限,您還是另尋高超……”
柳玄真當然分得清楚事情輕重,也顧不得韋鉞這反客為主越俎代庖的決定,立時叮嚀部下去安排。很快,看熱烈的人被他遣散,而韋鉞也已經派了幾個親隨疇昔,好歹將人從襤褸不堪的馬車中抬了出來。韋鉞自忖精通幾分醫術,二話不說上去悄悄搭脈,可那脈象卻讓他幾近如同被燙著似的一縮手,實在嚇了一跳。直到這時候,他纔敢肯定,對方應當真的是那位傳說中的南平王世子。
就為了天子之前當著統統朝臣的麵提到軍功立儲,朝中最有但願爭奪東宮的穎王和涼王都快急瘋了。他的父親衛南侯韋泰是義成軍節度使,所鎮的滑州間隔東都不過數百裡,和諸國全不交界,以是穎王才讓他到鄧州來打仗柳玄真。相形之下,涼王承誠雖說母係寒微,卻得紀太後支撐,而紀太後之兄武寧節度使紀飛宇鎮徐州,領徐、泗、濠、宿四州,正對吳國。獨一值得光榮的是,紀飛宇不是紀太後,對涼王承誠不如何買賬。
因為韋鈺的原因,高廷芳當年曾經見過韋鉞很多次,現在故交再見,無疑是一個天大的磨練。但隻要過了這一關,那麼也就代表著將來即便到達東都,彆人也一定能夠看出任何形跡來。
“既然治不好,減緩也不可?起碼要讓人醒過來!你如果連這點本領都冇有,你這醫館也不消開了,我砸了你的招牌!”說這話的是柳玄真,他這個現管的節度使殺氣騰騰一開口,立即讓那大夫嚇得噤若寒蟬,一抹額頭上的汗就立時跑去忙活了。見此景象,這位威勝節度使方纔對韋鉞低聲說道,“賢侄,那庸醫手腕看來也有限,等調了馬車過來,就把人先送回我的節度使府再說。隻不過,冇想到小侯爺這般熱情,南平王雖說封王,論氣力不過一節度罷了。”
可如果南平歸降,而此事由穎王一力辦成,那麼東宮之位就相稱於十拿九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