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巧向屋內打量一番,見除了陸行踩碎的木凳,屋內一應陳列均整整齊齊,並無打鬥陳跡。藉著屋內餘光,她又向窗外望去,豁然見到幾個足跡,有幾個足跡大得出奇,一眼便知是烏氏六兄弟的了。哈小巧雖全無江湖經曆,也知如有打鬥,屋內不會如此整齊,如果下毒,水塘就不會有足跡。方纔太乙北鬥弟子衝出去,她急怒交迸,隻想在死之前殺了陸行雲為古鉞聰報仇,此時見到屋中情狀,又見陸行雲為本身擋刀,沉吟半晌,說道:“那好,就算我信你,你奉告我他們在那裡?”
陸行雲站起家來,將傷口胡亂包紮了一下,說道:“女人,請你……你信賴我,古賢弟和他的老婆真的已經走了。”成心將“他的老婆”說得又重又長。
幸得大弟子隻欲震開哈小巧手中石頭,這一刀力道不是極大。陸行雲也是一愣,顯是對本身方纔所想,以及現在所作所為頗是驚奇,捂著小腹道:“混賬東西!你乾甚麼?”
哈小巧一手扇開陸行雲手中藥瓶,說道:“我不要你的藥。”那藥瓶骨碌碌滾到床下去了,陸行雲忙鑽下床底去撿藥。
微一沉吟,說道:“我曉得他們在那裡,我……我這就領你去。”哈小巧道:“誰要你領,我本身不會走麼?”陸行雲道:“女人有所不知,這西北之地,虎狼殘虐,強匪更喜夜間出冇,你看……看這天都黑了,你如有個閃失,讓我於心……心何安?”眼中儘是體貼。
陸行雲強自平靜道:“女人,現下這雷府隻要你我兩小我,你一弱不由風的女人家,就算我有壞主張,也無需瞞騙你,是不是?”見她不語,又道:“如何說我也是太乙北鬥掌門,我陪你去,一起上有甚麼事,統統由我來對付就是。”哈小巧道:“就你,就怕本身難保。”陸行雲見她擺盪,心中大喜,當下不再鼓吹本身,反而在榻角坐了下來,舒了口氣道:“也好,女人信不過我,那我們就在雷府藏起來,雷府上的糧食也夠我們吃上三年五年,待三年五年以後,女人不思疑我了,我們再去找他也不遲。”
陸行雲聽她承諾同去,大喜道:“好,好。”隻覺這輩子從未做過如此心甘甘心的事。他在屋中轉了一圈,自言自語道:“真是見鬼了,偌大的雷府,如何連條繩索也冇有?”房中不見繩索,他又怕哈小巧俄然竄改主張從後窗走了,說道:“女人,我們到院中去找繩索。”哈小巧一言不發走出配房。陸行雲在院中轉了兩圈,總算在一口水井旁尋著一個麻繩,望著哈小巧,說道:“女人,我這就綁了。”拿著繩索怔怔半晌,又問道:“綁腳還是綁手?”哈小巧見他急不成耐的模樣,心想:“他若非有甚麼狡計,就必然是腦筋壞掉了。”說道:“綁了腳難不成還要本女人揹你不成?”陸行雲“誒”一聲,隻顧看她娥眉那麼一豎,杏目那麼一瞪,想著本身在她背上,或是她在本身背上是甚麼滋味,她說的甚麼,可全然未在乎,下認識仍去綁本身的雙腳,綁了一圈,才覺出不對,又解開麻繩去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