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風雲圖_第二十二回 情是何物9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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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會,她轉過身去,望著天上的玉輪,將白日裡的遭受翻來覆去想了數遍,想到陸行雲飯桶模樣,不由心生討厭,可想到剛至雷府時聽陸行雲勸說周縉隻劫財,不劫色,想到他為本身擋刀受傷,因大弟子孫男一句話,便罰他掌嘴,想到在破廟中縱聲長笑,甘心捨命救己的模樣,又想到他摔下絕壁時的那句話,內心不自發著暖暖的,熱熱的,說不清是甚麼滋味。想來想去,更是睡意全無,忍不住展開眼來望向陸行雲,隻見他一張慘白而又表麵俊朗的側臉在皎月之下清清楚楚。如此一望,心中不由轟然一動,忙彆過甚去,不敢再多想。

哈小巧大呼玄顛,見他不醒,隻好用力推他,玄顛迷含混糊道:“女人,你要睡床上麼?你彆推我,我讓你就是。”

就在這時,隻聽陸行雲嗟歎了一聲,哈小巧初時並未留意,但不久又傳來第二聲,她走近一看,隻見銀輝之下陸行雲麵若白紙,口脣乾裂,竟似死了多日普通。哈小巧嚇了一跳,叫了兩聲“陸掌門”,陸行雲低吟了一聲,又冇了迴應。哈小巧走上前去,手背悄悄貼在他額上,忙又縮了返來,陸行雲額上燙得怕人。

哈小巧道:“不是,是陸掌門病了。”說了兩遍,誰知玄顛早又睡死。

靜夜闌珊,哈小巧坐在大慈恩寺禪房中,隻覺渾身倦怠已極,可腦中思路紛繁,如何也不能入眠,她做夢也冇想到本身會在僧廟中歇宿,而房中另有一個和尚,一個男人。越想越是難以入眠,她叫了兩聲“小和尚”,不聞迴應,玄顛早已酣然入夢。

哈小巧見他狂怒,嚇得連連後退,此時鼻中聞到尿騷味,才知那水桶裡裝的並非是水,而是禪房和尚半夜起來撒的尿,她情急當中,竟冇發覺,說道:“對……對不起,陸掌門死了。”她怕一說陸掌門病了,玄顛又睡了下去。

哈小巧道:“哪有水?”

玄顛不好氣道:“冇有就等死罷。”一麵往外走,一麵自言自語道:“都說女人最煩人,一點兒也冇錯,方纔在廟中還和他有仇似的,這會兒卻恐怕他死了。”

哈小巧見屋內除了一床榻,連桌凳也冇有,遲疑不知睡在那裡。玄顛將陸行雲往牆邊一推,說道:“遠來是客,今晚我隻好睡地上了。”哈小巧見要與陸行雲同榻而臥,說道:“不消了,還是我睡地上好了。”她怕玄顛謙讓,忙在地上坐了下來。玄顛雖辨不得妍媸,但見哈小巧白裙子當場坐在泥地上,頗是不忍,想了一想,忽覺悟道:“我想起來了,有句話叫做那女授受不親,他是男的,你是女的,這床雖也不小,但隻要翻個身,手腳就不免碰在一起,女人,要不,我把他推下去給你睡床。”哈小巧聽他這話風趣突梯,但卻非常誠心,說道:“他受了傷,讓他睡床罷。”玄顛如有所思惟了一會,歉然道:“不瞞女人,這間禪房也是我從一個老衲人手中搶來的,那老衲人平時儉省慣了,連根凳子也冇有,實在簡慢了點,對不住你啊。”實在,他在嵩山少林的住處也不過是絕壁上的一個山洞,也高超不到那裡去。

她走出禪房,東張西望了一會,不敢四周亂走,心想與其迷路,還不如沿來寺的路折返去找水,不一時到入寺的矮牆旁,幸得是時月色朗朗,翻太矮牆來到寺外,也非極難之事。大慈恩寺位於“九邊重鎮”寧夏府西南一隅,陣勢甚高,無田也無水,她走了一盞茶工夫,正自一籌莫展之際,俄然見到一畦瓜地,累累生了好多香瓜。哈小巧大喜,心想香瓜水分極豐,總比冇水好,當即挑了四個熟得恰好的瓜,摘下來用裙子兜住,正要回身拜彆,忽聽一聲大喝:“誰在偷瓜?”哈小巧嚇得幾近叫出聲來,裙中香瓜紛繁落地,她拔腿就跑,方跑兩步,又回身過來,慌鎮靜張將四個滾落的香瓜拾起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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