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射箭之人明顯是射向古鉞聰小腹,但箭上卻讓他快走,實在古怪之極,古鉞聰將字條握在手中,皺眉不語。
要知賀蘭荒涼之地,行虎帳帳當中,如此盛景非常可貴。古鉞聰望著滿帳花瓣,心想:“營帳中不見十八大門派的人,他卻美酒歌舞相請,莫非,他是成心遷延時候,這會兒十八大門派已經入穀了?”正自想著,高進倫道:“古兄弟,這歌舞可還看得?”古鉞聰道:“高盟主故意了。”高進倫放下酒碗,說道:“古兄弟於武林之功,遠勝高某,你如果喜好,今後每天如此也無不成。”古鉞聰道:“想必高盟主也知,鄙人此來是為刺探母親下落。”高進倫神采一正,說道:“我天然曉得。”看著酒碗中燭火映出的波光,接道:“不過,我並不知令堂下落。”
高進倫亦是駭然變色,問道:“可知來人是誰?”
高進倫麵不改色,微淺笑道:“古兄弟深居穀中,三年來極少出穀,高某俄然冒昧來請,若不出此下策,古兄弟焉肯出山?”
古鉞聰暗道:“本來是說客。”朗聲道:“歐陽教主待鄙人恩同再生,高盟主如果想壓服我聯手攻打嗜血教,那就不必多費口舌了。”
高進倫哈哈大笑,說道:“看來古兄弟公然不善這杯中之物,那好,酒不喝了,來人,歌舞掃興。”隻見一名手握胡琴的老者走了出去,身後跟了四名身穿薄紗的少女。那老者向高進倫深深一躬,在青銅爐一旁坐下,指尖拂動,委宛沁人的胡琴聲在帳中悠悠響起,四名少女長袖曼舞,如待綻花蕾,欲開欲合,曼妙之極,老者胡琴彈至鏗鏘處,四名少女袖中忽撒出無數柔滑的花瓣,那花瓣在空中翻飛,向帳中散開,將帳內映得濃濃春意。
高進倫拉住他道:“為兄請你來此,確有一事相商。”待古鉞聰坐下,才道:“古兄弟,想三年前你我二人聯手誅除陸守義,多麼大快民氣,當今天下豪傑提起當日之事,有誰不戴德於心。不過,為兄不明白的是,古兄弟你為人樸重,義氣深重,何必恰好甘居魔教當中,聽憑歐陽老賊的調派?”
高進倫道:“恩同再生,歐陽豔絕那點癖好,想必古兄弟也有所耳聞,他如故意種植你,又怎會讓你一人住在若虛穀,還假仁假義請一個甚麼胡先生教你讀謄寫字,卻不肯傳你一招武功?兄弟是個聰明人,這老賊的用心想必無需高某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