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昏昏沉沉中,也冇聽玄顛說甚麼,忽覺背後如同火燒,兩道熱流滾滾而來,五臟六腑頓時翻江倒海,麵前更是天旋地轉,他口中想詰責:“我已是將死之人,你乾麼還折磨我?”但滿身肌肉都已僵死,如何也開不了口。一想到本身走火入魔,死期將至,身後必被玄顛推入崖下,而父母之仇尚未得報,頃刻間悲從中來,眼淚奪眶而出。
玄顛皺眉見他麵如火燒,柔滑的臉頰彷彿要滴出血來,問道:“師父,那易筋經心法,你昨晚練了幾遍?”
許是昨晚太累,這一覺睡到朝陽東昇,萬道陽光直投入洞中來,從他棱角愈顯清楚的臉頰上,很快照到濃眉之下。一縷清風入室,前後在古鉞聰、玄顛臉上拂過,臥在石上的玄顛緩緩睜眼,一見到滿屋陽光,俄然翻身爬起,大呼道:“哎呀,不好,師父,快起來。”古鉞聰甜夢正酣,聽得玄顛刺耳的聲音,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又睡。玄顛叫他不醒,一把將他拉起來扶正坐好,說道:“再不起來,要錯過好戲了。”古鉞聰手臂懶懶一張,欲擺脫玄顛,不料隻此微微一動,雙臂痠痛難當,渾身如灌鉛普通沉重。他半展開眼,旋又閉上,說道:“要看熱烈你本身去,讓我再睡一會。”玄顛不肯放他,說道:“師父,我們說好的,我教你武功,你幫徒兒賺個武林盟主返來鐺鐺,男人漢大丈夫,不能說話不算數。”見古鉞聰雖是坐著,卻早已睡著,伸手捏住他鼻子,說道:“師父,醒醒。”
古鉞聰道:“我哪記得清,總之……冇有一百遍,也有七八十遍罷,好熱,好燙……我要燒起來了。”
玄顛“哈哈”大笑數聲,說道:“這都是天意,天意如此。”扭過身去在石室來回踱了兩圈,不慌不忙道:“師父全無內力,又胡亂練功,你走火入魔了。”
玄顛道:“你先將昨夜所學演練一遍給徒兒看看。”
古鉞聰初嘗習武滋味,隻覺其樂無窮,當晚將易筋經心法、掌法練了又練,直至筋疲力儘,腹中餓極,眼皮打鬥,纔將玄顛放在石頭上的四個冷饅頭吃下肚中,倒在石頭上熟睡如泥。
古鉞聰痛得在地上打滾,頭重重撞在石頭上,撞出一個又紅又大的包也恍恍然不知,劇痛當中,忽想起父親曾說過,凡是中毒可憑內力逼出,忙道:“你快將我體內這團熱氣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