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靜仇師太以一敵五,兀自遊刃不足,若非她心慈手軟,五名蒼霞派弟子早成劍下亡魂。饒是如此,那五人也被逼得不但毫無還手之力,連退身機遇也冇有。六人轉眼交過了數十招,俄然,靜仇師太青鋼劍斜刺,左邊一蒼霞派弟子退避不及,大腿褲管劃破。那弟子罵道:“老尼姑,你想男人明說便了,乾麼割我褲子……”靜仇師太大怒,“呼”地一劍刺向他脖頸,那弟子向左疾側,正待避開,誰知靜仇師太青鋼劍旁指,已刺中他手臂,繼而刷刷數劍,將他逼向角落。那蒼霞弟子手臂鮮血直流,目睹對方仍劍光霍霍,大呼:“快救我。”身後四名同門互望一眼,正待上前,此中一人忽道:“兄弟們,這廝平時對我們各式欺辱,他一死,我們今後清閒安閒,豈不更好。”其他三人均是一怔,此中一人道:“二師兄,他但是大師兄。”固然踟躇,還是走上前半步。二師兄挺長槍將他攔在身後,望著大師兄道:“你是聽他的,還是要聽我的?”另一人道:“四師弟,就算你故意,也救不了,大師兄死定了。”
蒼霞派四人被靜仇師太逼得脫手不得。大師兄聞此立道:“王鏢頭,你如果早說這位師太會助陣長風鏢局,便是再添一倍代價,我五人也不敢衝犯尊顏前來送命,現在我等不提加銀子已是仁至義儘,你倒想認賬,兄弟們,這架不打了,我們走。”五人也當真和藹,不約而同丟掉手中兵刃。靜仇師太想起“窮寇莫追,敗寇不殺”的話,公然放開他們。
隻此一招,白苗鳳已知三人功力多少,說道:“‘鬼影三聖’武功修為高山仰止,豈是白某可比,爾等大言不慚,竟敢自稱三聖前輩高徒,冇的屈辱了三聖雋譽。”使劍的道:“急甚麼,來,我們比比劍法。”刷一聲,長劍如蛛網般罩向白苗鳳,他這幾劍快如閃電,似真假實,每一招當中又暗含幾個竄改。白苗鳳倏忽退出三步,說道:“三聖劍法‘一袂連襟’,你們果然是三聖老前輩的弟子?”使劍的道:“豈能有假。”白苗鳳道:“可惜心術不正,劍,也不敷快。”眨眼之間,也使出十餘劍,那“劍聖”的劍勢已然快極,豈知白苗鳳以快製快,以比他更快的招式擊出。場中但見兩團白光盤空飛舞,兩人置身此中,飛舞來去。
其他“兩聖”見狀,不由後退兩步,怔怔愣在原地。
古鉞聰看得聚精會神,以指做劍,也是順勢那麼一刺,不料刺到鏢箱之上,“哎唷”一聲叫了出來,幸得四圍殺喊聲此起彼伏,冇人聽到。
靜仇師太見五人均是普通貨品,說道:“你們名為弟兄,實則各懷鬼胎,和妖道有甚麼兩樣?”使開先師傳下的“哀山勞舞劍法”,將四人一齊逼至崖壁。
“劍聖”哎唷一聲痛呼,低頭看時,右手竟是鮮血淋漓。本來他與白苗鳳激鬥之時,隻覺手中長劍不自主跟著對方劍勢扭轉,為防兵刃脫手,隻得反方向運力,可不但冇保住長劍,還被本身的劍柄絞傷。
四人見大師兄被罩在劍光當中,命垂一線,公然一齊作壁上觀。一人道:“從今今後,我們都聽二師兄的。”二師兄道:“老尼姑,多謝你除我蒼霞一大害。”
古鉞聰雖窩身鏢箱當中,伸屈全不由己,但此時此景,真可謂是身活著外桃源,仿若靜坐天井當中閒看繁花飄舞。他看了一會世人混戰,後見鬼影閣三人兵刃獨特,不由獵奇,待見到白苗鳳一劍剖開鐵棋,一快一慢之下,竟能接住棋子,反打出去,更看得津津有味。他不知這一招是天貓七劍法第二式“虎蹤貓跡”,更不知這一招心訣在於“人劍合一,心到劍到”,練至必然地步,可手如劍,劍如手,凡是飛來之物,不管飛花落葉,泥石彈丸,都像接在手中普通,可順勢擲出。古鉞聰少年心性,隻覺這一招非常好玩,不由在鏢箱中依樣畫葫蘆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