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鳳道:“多謝小兄弟。”待跑堂一走,沉聲對黑萬通道:“萬通,你可傳聞過拜月貢?”
黑萬通道:“宮裡人不都叫‘崇樓’麼?甚麼時候變景樓了?”本來他常出入宮中,自發“景”字麵善,將雲景樓的“景”字認作了紫禁城三大殿旁‘崇樓’的崇字了。
白苗鳳緩緩道:“此事恐怕和主私有莫大關聯。”
黑萬通道:“管他娘甚麼鳥樓,再無酒肉上來,就是紫禁城三大殿,老子還是拆。”一拳下去,“卡擦”一聲,那木桌倒也堅毅,豁出拳頭大小的洞,竟冇垮塌。
話音方落,忽見一大漢單手提了一具屍首入來,對門口一男人道:“此人在堆棧外盤桓,我怕他是長風鏢局的細作,將他打死提了來。”門口那人點了點頭,說道:“做得好,看他身上有冇有密信,可否查出是何門何派。”
跑堂接轉眼之間得了七兩銀子,自不免知無不言,多說幾句,說道:“是雷長風的宗子雷少安,方纔小的還聽一客長說,雷少安為人也甚奪目無能,按理說江湖中人本當看在他老子的麵上,也給他三分薄麵,可誰都曉得,就算本身不動手,也自有人動手,此等天降之財,不要白不要,不能便宜彆人。各位豪傑還各有商定,此次江湖朋友互不爭搶,各憑本領,能搶多少搶多少。”說罷一頓,接道:“小的方纔正挨那些人喝罵,這纔來遲,簡慢了官爺……客長。”
白苗鳳神采微微一變,問道:“小兄弟說的但是‘拜月貢’?”
白苗鳳見狀,一言不發,又從懷中取出五兩碎銀給他,問道:“你可知,長風鏢局現任鏢頭是誰?”
古鉞聰道:“是雲景樓。”
白苗鳳皺了皺眉,說道:“以是,雷長風一死,江湖豪傑便不再買賬,想要暗中挾製?”
黑萬通點頭道:“未曾聽過。”
白苗鳳道:“萬通,莫要驚擾彆人,另有,這不是‘雲崇樓’。”
少時,一二十來歲的跑堂神采鎮靜地跑過來,畢恭畢敬道:“實在對不住,讓眾位官爺久等了,眾位大爺,可要酒肉?”
白苗鳳又問道:“江湖群豪深夜齊聚於此,莫非拜月貢今晚就要到此?”
白苗鳳拉著他手腕,自懷中取出二兩碎銀,說道:“多謝小兄弟提示,我既讓你說,你儘管說來便是,走與不走,我等自有分寸。”
那跑堂的道:“大師都為著發財去的,誰會去報,又有誰敢去?”說到此,指了指門口八名大漢,接道:“看到了罷,進了這裡,不管是客人,掌櫃的,廚子,伴計,在劫貢之前,都不能分開堆棧半步,傳聞內裡還伏著人哪,想要裡應外合的,門兒也冇有。”
黑萬通飛起一腳踢在那跑堂小腿上,罵道:“不要酒肉,我等莫不是到這裡拉屎來?”幸得這一腳隻是做做模樣。那跑堂倒也機警,說道:“小的這就去,不過,堆棧這會實在忙不過來,小的先給各位上酒,肉食稍後就來。”
黑萬通見那小二閃動其詞,問古鉞聰道:“他認出你來了?”古鉞聰又搖點頭,黑萬通當即道:“哥哥讓你說你就說,哪來很多廢話。”又向跑堂屁股上一踢,這一踢卻微微用力,那跑堂屁股吃痛,頓時憤怒,說道:“小的一番美意,你們既不承情,就當小的冇說過。”回身就走。
堆棧中燈火光輝,雖是深夜,客人仍熙來攘往,好不鬨熱,比之賀蘭山顛,風景全然分歧。古鉞聰一麵東張西望,一麵跟從世人進入堆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