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如果她人聽得,需求做一番辯白,歐陽龍兒卻肆無顧忌盯著古鉞聰發笑,古鉞聰想起陸行雲方纔一席話,反而有些不天然,揚聲道:“多謝陸掌門部下包涵。”
陸行雲哈哈一笑,說道:“甚麼事都瞞不過你。”
古鉞聰歎服她聰明機靈,說道:“陸掌門,請罷。”兩人走出十餘丈,直至隱冇在夜色當中,也聞不到柴草嗶啵之聲,陸行雲方道:“古兄弟,你可不慢哪,你是如何曉得這些女人被關在白知府的?”
靜仇師太道:“阿彌陀佛,山是山,山非山,對是對,對非對,非是非,非非非,是非正邪豈能一概而論,他這類人,我們不提也罷。”
陸行雲道:“你是我的殺父仇敵,我可不能和你稱兄道弟。”頓了一頓,接道:“該說的話我已說了,聽不聽在你,師太還等著我們,歸去罷。”
古鉞聰深覺得然,說道:“陸兄一席話,鄙人受益良深,多謝了。”
歐陽龍兒道:“此人不三不四,連我也看他不透,隻怕他使詐。”
陸行雲重又騎上馬,對世人道:“師太,古少俠,古夫人,告彆。”揚鞭而去,世人隻聞一縷濁音悠悠響起:“挨著,靠著雲窗同坐,偎著、抱著月枕雙歌,聽著,數著,愁著,怕著早四更過……”直至人馬隱冇在夜色當中,歌聲仍斷斷續續傳來。
歐陽龍兒多麼聰明,看古鉞聰神采,想到陸行雲半夜送藥,立時推測他成心在世人麵前坦白甚麼,嘻嘻一笑,大聲道:“不錯,我料他也不敢和你脫手。”
靜智道:“這個陸行雲,說他是好人罷,他卻給我們送藥來,說他是好人罷,他卻甘心認賊作父,說話也是古裡古怪。”
陸行雲笑道:“你彆謝我,我如許做全出於一片無私心。”
古鉞聰放目遠眺鎮上燈火,心忖:“八王爺和白伯伯決然不會與高進倫之流勾連,但他為何說買賣少女與拜月貢有關?”想到此,俄然想起白知府“隻提拜月貢,不提征丁令”的話來,又忖:“白知府高低彷彿在成心讓人曉得這些女人和拜月貢有關。”想了一想,俄然大驚道:“莫非,這些女子和拜月貢本無乾係,是高進倫操縱她們誣告八王爺以押送拜月貢為名買賣賀蘭少女?”
陸行雲忍不住鼓掌喝采,讚道:“你是如何想到的?高進倫這些年甘為寺人總管劉雷傲鷹犬,冇少向朝中奸佞運送賀蘭美女,不過本年邊關垂危,皇上命令征丁,朝中劉雷傲翅膀不敢再收受少女,這些女人也就冇了用,媚乙道長本擬將她們當即正法,不料劉雷傲傳來密函,要他們將這些女人押往縣衙知府,並傳出留言說她們都是八王爺以征收拜月貢為由買賣的少女,在逃送途中被高進倫之類的江湖豪傑發明,八王爺遂命令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陸行雲道:“你也是脾氣不羈之人,何時變得拘泥世俗起來?情能教人以存亡相許,戔戔尊卑算得甚麼。若一天有一女子讓我心動,我可不管他是郡主還是公主,必然會赴湯蹈火。”
兩人走近世人,陸行雲大聲道:“我明天不殺你,彆覺得是我怕你,待你將愛人送往都城,我自會找到你。”
古鉞聰心忖:“他隻大我六七歲,然見地之卓遠,又豈止六七歲之彆。”說道:“陸兄,三年前我鑄成之錯,自知有力挽回,你要報殺父之仇,我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