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道:“你這是甚麼狗屁上上之策?”
天子雙手將他扶起,皺了皺眉,說道:“雖說通天府易守難攻,但劉雷傲如果不見拜月貢送出,必然會決死一搏,說不定還會狗急跳牆,倉促舉兵,可朕手上除了宮中兩千名侍衛,實冇有像樣的兵馬。此計妙則妙矣,實是兵行險著,凶惡之極。”
天子本正怒髮衝冠,可愈聽到厥後,神采愈是大變,待古鉞聰說完,他早已站身起來,一麵在室內踱步,一麵連續疊聲道:“讓朕想想,你不要說話,讓朕好好想想。”過得很久,忽道:“不錯,不錯,朕和朝中親信夙夜所思,隻是如何將拜月貢完完整整運送回京,如何才氣不被被姓劉的狗東西挾製,卻冇一小我想到將拜月貢留在通天府,哈哈哈……好一個‘還之於民’,妙極,妙極。”說到最後,心中過分欣喜,聲音竟忍不住微微發顫。
古鉞聰道:“不瞞皇上,要押貢回京,卑職毫無體例。”
天子道:“自古以來,寺人乾政之禍並不鮮見,漢朝之‘黨錮之禍’、‘十常侍之亂’可為害之大矣,明凡二百七十六年,閹黨專擅朝政就幾達百年,但是,卻冇有一個天子像朕這般束手無策,朕身為一國之君,可手中無兵,對西北之亂也是莫可何如,朕……真是……真是愧對天下百姓,愧對先皇。”忍不住舉起拳頭往桌上重重一拍,陽光下隻見桌上細塵飛揚。
古鉞聰大喜,跪隧道:“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天子道:“朕不是怒,朕將大好江山搞成如許,另有甚麼資格發怒,朕是感覺悲哀。”頓了一頓,又道:“這裡冇有外人,你起來發言。”
古鉞聰道:“皇上息怒。”
古鉞聰大喜,問道:“那皇上是答允了?”
天子招手道:“來。”兩人沿密室門路一起往下,到了底部,卻又是另一番氣象,隻見密室暗而不黑,秘而不悶,一束陽光自頭頂投射下來,將室內景色照得亮堂生輝,密室四圍均掛滿了兵器,左邊是一張檀木箭弩、一把刻龍長刀、一柄紅纓鐵劍,右邊則是牛頭雙板斧、檀木八卦棍、丈八長槍,室內還掛著四件刀痕累累的戰袍,雖是血跡斑斑,但一塵不染,顯是天子不時追懷擦拭之故。皇上在北首一張大椅上坐下,望著滿屋兵器,長長歎了口氣。
古鉞聰道:“皇上,卑職聽聞,江湖十八大門派中,已有十二大門派堆積賀蘭山,隻等挾製拜月貢,即使劉雷傲不派一兵一卒,這撥人也有兩萬人,就算歐陽教主會傾力互助卑職,青冥派、太乙北鬥派、霄凰庵也肯馳援,也不過三四千人,若要護貢,實與拱手送人無異。”
天子怒道:“你另有甚麼意義?”
不待說完,天子吼道:“說客,又是一個說客!我奉告你,就算朕手中無一兵一卒,也必然不會將大好江山交給一個殘虐暴虐的宦官,朕就是……就是死,也不會讓先皇創下的基業就義在朕的手中!”說吧,又在桌上重重一拍,一交坐倒在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