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欲待原路歸去,但擺佈一望,四圍除了密密麻麻的樹林,都是一模一樣,哪還分得清東西南北,又昂首看看板屋,連歐陽龍兒的身影也不見了。她心下驚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聽上空歐陽龍兒聲音傳來:“姊姊,快上來。”反響在樹林中飄飄零蕩,餘音耐久盈耳,水月聽得滿身發毛,哪還敢挪動半步,忖道:“她總要回家的,我跟她上去,一會兒一起一齊歸去最好。”心念已定,咬了咬牙,攀著梯子向上爬去,誰知剛爬了幾步,頓覺那梯子晃得短長,她不經意向下一看,這不看則已,一看頓覺頭暈目炫,手臂一軟,幾乎摔了下去。
水月聞此,慘白的臉頰上微微泛紅,忍不住問道:“果然是天豪哥讓我在這裡等他?”
一個月來,水月冒奇險遠徙西北尋朱天豪未果,回到家中亦整日茶飯不思,隻每日刺探朱天豪可已回京,此時乍見情郎,忍不住就要撲上去投在他懷中,怎奈這時候腳下卻不聽使喚,看著本身日思夜想的情郎現在就在麵前,不知為何,兩行眼淚卻不自主地奪眶而出。地上歐陽龍兒不住催逼,朱天豪隻好鑽進板屋,方纔站定,隻聽梭地一聲,梯子俄然向右滑出丈餘,掩於遒枝勁乾當中。本來那長梯架在一根麻繩上,在地上悄悄一拉,便可將梯子拉離板屋,以防無人在時被髮覺。
歐陽龍兒從板屋中探出一個頭來,說道:“這林子裡常有豺狼出冇,它們一旦發明我們,縱是守上一個月,也必然要拿我們當下酒菜,好mm,你快些罷。”
歐陽龍兒道:“是了。你記著,一忽兒聽到他的聲音,你千萬彆出聲,我說好要給他一個欣喜。”
水月傳聞此板屋的仆人是白苗鳳,白苗鳳她是認得的,待懼意稍去,方說道:“好mm,天豪哥不在這裡,我們還是歸去罷。”
水月知朱天豪正一步步爬上板屋來,幾近能聽到本身心跳撲通撲通欲跳出嗓門,一時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覺過了約莫有一個時候,乃至兩個時候,朱天豪自門外探出半個腦袋,兩人四目相對,朱天豪大驚道:“是你?”
水月謹慎翼翼將木門關上,縮在木板床上不敢動,雖是六月,但林中還是陰風陣陣,讓人毛骨悚然,水月雙手伸直在胸前,隻怕微微一晃板屋俄然下墜。
歐陽龍兒道:“彆往下看,往上爬就是。”水月望望上麵,又看看上麵,一想到本身鼓足勇氣纔來到此,卻連朱天豪的影子也見不到,隻覺心中有好多委曲,鼻中一酸,眼眶中頓時噙滿了淚珠兒。
歐陽龍兒在地上對勁地大笑,說道:“大功已成,你們都餓了罷,我去給你們買些吃的。”
水月強抑眼淚,說道:“你彆說了,我上來就是。”費了好大力,終究一步一步上了板屋。
水月見她要走,說道:“姊姊,我……我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