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一屁股坐在地上,牢堅固在牆角,畏畏縮縮一動不敢動。過得半晌,又怕一刀仍未將中年男人捅死,鼓起勇氣摸上前去,見他一動也不動,這才摸到趙含香,叫道:“趙叔叔,趙叔叔……”不聞答覆,去探他鼻息,才知他已斷氣。古鉞聰強抑驚駭,摸索到他胸口,將青冥刺從他腹中拔出來,詭計救活他,剛拔出些許,隻聽得“叮”地一聲,青冥刺撞到中年男人身上一件金屬物什。古鉞聰順手摸去,摸著他從脖頸滴下來的黏膩熱濕的鮮血,正要縮手,從他懷中摸到一個圓環狀物。古鉞聰微微一怔,心忖:“這物什彷彿在甚麼處所見過,在那裡呢?”他驚嚇過分,黑暗中也看不清楚,順手將那人手上環狀物取下放於衣袖中。
石室內隻剩那中年男人。古鉞聰嚇得牙齒打戰,一動不敢動,心想:“長老找我做甚麼?他甚麼時候變得如此殘暴,莫不王謝樸重對魔教都是如此?那正教與魔教又有甚麼兩樣?”
“鐺”地一聲,那人後背竟如鋼鐵普通,匕首到了後背,立時反彈返來,震得古鉞聰手心發麻,匕首更幾乎脫手。本來青冥刺成雙成對,古鉞聰儘力一刺,不偏不倚恰好插在另一枚青冥刺之上。
慘叫聲傳入石室,古鉞聰聽得心膽俱寒,一人道:“師父,他們人太多,你快走!”
那中年男人緩緩走近趙含香,沉聲道:“趙小兒,你冇推測會有明天罷?”見趙含香一動不動,伸手在他臉頰狠狠扇了兩耳光,喝道:“給我起來!”趙含香猛咳一聲,嗟歎道:“你……你……到底是誰?”
古鉞聰顧不得足如灌鉛,走出石室,正想問林中槐如何辦,忽見火線火把如龍,喊聲大起,又稀有十人向天牢趕來。
曆經方纔一劫,古鉞聰也不知此變故是福是禍,到底青冥派救走柳少穎好?還是大護法將青冥弟子全數拿下的好?
但聽一人大喊:“青冥狗藏在這裡,快來啊。”緊接便是兵戈交鬥和殺喊聲。
林中槐在鐵牢中看得一清二楚,無法本身被鎖,有力相援,隻得在鐵籠中大呼。
古鉞聰知這話是對本身說的,暗道:“本來趙叔叔搏命纏住青冥弟子,是為了救我。”悄悄從塌下爬了出來,剛走兩步,又想:“趙叔叔救我,我不能捨他不顧。”沉吟半晌,終究鼓起勇氣走到那男人身後,舉起匕首,閉上眼睛,對準中年男人後心猛插而下。
中年男人被趙含香纏得脫不了身,不料背後有人暗害,大驚之下,向後飛起就是一腿,正踢中古鉞聰小腹,古鉞聰“啊哇”一聲,被重重踢到牆壁,後背撞在牆上,口中連吐幾口鮮血,滿身筋骨幾欲碎裂,再也轉動不得。幸得中年男人脖頸被死死勒住,腿腳不能全然發揮,不然古鉞聰已斃命當場。
古鉞聰正痛得眼冒金星,他不知趙含香已死,聽到他喝叫,想也不想,強忍劇痛翻身爬起,奪門就逃,方到門口,又道:“我這一走,趙叔叔必死無疑。”這一次膽量大了很多,悄聲走到中年男人背後,舉起匕首就往他光光的後腦勺猛力刺去。古鉞聰這一刺使出渾身力量,五寸長的匕首直冇至柄,直插至中年男人上顎。中年男人當場斷氣。
古鉞聰嚇得瑟瑟顫栗,他距兩人隻一尺之遙,趙含香瀕死時喉嚨收回的嘶吼聲和中年男人大口喘氣的聲音就在耳際。目睹趙含香一呼一吸時候越來越長,古鉞聰知他就要死了,忍不住衝要出去救他,可終究還是不敢。就在這時,他俄然想起手中死死握住一把匕首,而那男人後背恰好對著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