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武長歎一聲,說道:“巴賢弟,我真不知我們如許忍辱偷生,一心想著湊趣王謝,是害我們,還是救了我們!”蒼霞、鬼影閣弟子一個個低頭沮喪,在大道旁尋了一處朝陽地兒,挖坑將雷羽埋了。
王易武道:“想也休想!”邁步衝要出去,巴圖圖伸開雙臂死死將他抱住,大聲道:“此事必然要就此了斷。”低聲道:“王兄,雷羽雖非我弟子,卻和我情同父子,他被人殛斃,你道我內心好受?太乙北鬥我們惹不起。”
世人正徐行間,忽聞背後模糊傳來鼓樂之聲,在淩嶒群山中盤繞迴盪。陸行雲道:“鬼影閣倒也利索,不過半晌工夫,竟借來缻鼓瑟鈸當場辦起了喪事。”
陸守義道:“天然不見怪,回太乙北鬥以後,為師還要好好賞你。”
隻聽陸行雲道:“小兔崽子,你還認得我麼,早知你是魔教嘍囉,那日我早該擰斷你脖子。”
世人見此步地,隻覺說不出的詭譎。陸守義道:“我們走。”
陸行雲道:“爹爹,魔教隻會裝神弄鬼,無足為患,不如讓孩兒去探他一探。”
說話間,古鉞聰一行人已奔近。李淩風一見風月觀眾道,滿身如被電擊普通,雙目再不不輪上一輪,那偌大的太乙北鬥旗號,他恁冇瞥見。
巴圖圖將他扶起來,想要安撫幾句,卻不曉得說甚麼,含淚道:“把雷賢弟就近埋了罷。”
太乙北鬥一即將近少陽峰,隻見足下雲壑如綻,瞬息萬變,路也越來越難行。媚乙道長與陸守義談及方纔的事,嬌笑道:“陸掌門三言兩語讓太乙北鬥和蒼霞鬼影閣化兵戈為財寶,實在威風,貧道現在想來,內心也好生佩服。”
陸守義聞此,劍眉終舒,說道:“能不大動兵戈,老是好的。”
陸守義聞高進倫說“大丈夫做事,該當光亮正大”的話,想了半晌,拱手說道:“王掌門,巴掌門,明日擂台上見分曉,告彆。”拉起陸行雲的手,說道:“雲兒,今後不成率性,江湖險惡,為父不成能不時在你身後。”說罷,回身而去。
陸守義道:“道長過獎了,我總覺著,進倫不該下殺手。”
陸行風道:“確是見過,大師兄鞠問過他,他不會武功。”
陸行雲最是眼尖,一目睹到大轎上的古鉞聰,說道:“哥哥,大師兄,你們看,那小孩我們彷彿在那裡見過。”
陸守義奇道:“你們見過那孩兒,可曾和他交過手?”
眼望著太乙北鬥世人遠去,巴圖圖為王易武解開穴道。王易武狠狠跺了兩腳,將長槍扔在路旁,一拳擊在崖壁岩石之上,岩石頓時豁出一個拳印,四指清楚,手上也鮮血直流。過了很久,他才跪在雷羽屍首前,大哭道:“雷羽,師父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殛斃,卻不能為你報仇,師父對不起你,對不起先師,對不起鬼影閣……”
王易武不料陸守義如此輕描淡寫就欲化解此事,大吼道:“陸守義,你殺人越貨,竟想就此了事?”氣得滿身發顫,鬚髮皆裂。巴圖圖怕攔他不住,說道:“王兄,獲咎了。”趁其不備在他天池穴按下。
陸守義凝神聽了半晌,麵上微微變色,說道:“聽這聲樂,是嗜血魔教趕上山來了。”
時近中午,麗日萬丈,嵩山之上巉崖蔭日,清光溢壁,群峰攢聳間,但見巒壁雄峭,岩幛蒼翠,確得“嵩高惟嶽,峻極於天”之俊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