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道:“我能三言兩語說得叔叔不殺我,也許也能壓服你們的教主。再則說來,叔叔和這位伯伯截然分歧,不像是好人,教主若要殺我,叔叔必然會為我討情。”
遠嶂烽煙未平處,四海龍騰俱帶刀。
男孩道:“你們對教主如此顧忌,想來那教主不是甚麼好東西,他的部下自也差未幾少。”
老六抓住獨臂人的手,悄悄將男孩放開,說道:“小朋友,那已經是一個時候前的事了,並且劫走你孃的三人都騎了馬,你如何追?莫說你追不上,就是追上了,你一個小孩子,此去也不過量送一條命罷了。”
忽有漁陽鼙鼓勵,自縛長纓戰江蛟。
坐談三杯輕存亡,令媛一諾五嶽高。
小男孩握緊的雙拳垂垂放鬆,兩腳漸漸併攏,望瞭望火光,微微低下頭,過了半晌,說道:“那好,在交出寶刀之前,叔叔須得答覆我兩個題目。”
山風襲來,火勢轉盛,那匹小黃馬熟諳門路,已單獨尋道歸家。男孩瞥見爹爹在大火當中左衝右突,似是在尋覓甚麼,又似在極力掙紮,俄然,大火中傳來一聲慘叫,便冇了聲音。男孩從高頭頓時翻身下來,摔了一跤又當即爬起,兩眼愣怔望著熊熊大火,一步步趔趄著走向火場。
獨臂人睜大眼道:“老六,他這話是甚麼意義?”
古鉞聰道:“我們一同下山,林叔叔自會奉告我,還要猜麼?”
鐵騎西風邊關立,鋼甲虎魄旗號飄。
小男孩忽問道:“你們真的是為了爹爹的寶刀而來?”
行得幾步,小男孩又問道:“也不知刻這滿山的馬兒、羊兒、小鹿,有甚麼用處?”中年人正待答覆,那孩子俄然伸脫手來,指向一處道:“爹爹,那花好美。如果采下來給娘,她必然歡樂。”中年人順著稚嫩的手斜睇而去,但見在一處三五丈高的崖壁上,一朵柔滑粉豔的花兒正紅火火頂風怒放。當時已值仲秋,賀蘭早寒,俯覽賀蘭山高低,早已見不到一絲綠色,卻能見此奇花獨放,實在可貴。男人笑道:“如果聰兒能親手摘下來,她必然更喜好。”
老六大笑道:“林某行走江湖幾十年,第一次聞聲有人說我不是好人。哈哈,小朋友,你可真會說話,對了,你還冇有奉告叔叔你叫甚麼名字。”
男孩不等他說完,回身就向山下巷子跑去,剛跑出兩步,獨臂人一把將他提了返來,說道:“不交出翻雲刀,想死,或是想下山都冇那麼輕易。”
林中槐悄悄抱過古鉞聰放於身前,說道:“聰兒,我們這就下山去,放心,興州七煞現在是嗜血教的人,冇人敢對你如何樣。”
男孩道:“這裡轉眼之間來了兩撥人,或許還會有第三撥,兩位是奉教主之命而來,背後必有背景,我跟著你們,不但能免於一死,還能夠順道下山刺探媽媽的下落。”頓了一頓,接道:“你們無功而返,必然會受教主懲罰,帶著我歸去,就說我曉得寶刀地點,也好有個交代,或能免受皮肉之苦。”
男孩昂首看去,隻見這兩人樣貌都甚獨特,此中一人個頭甚高,滿臉深深淺淺的刀疤,左袖隨風而擺,這條手臂顯已齊肩而斷,右手提了一柄和手差未幾是非的大刀。兩眼惡狠狠瞪著本身。另一人身材甚矮,背上扛著一隻單耳黑鍋,不丁不八立在那獨臂人左邊,也歪著頭兒似笑非笑看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