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兵士的手還未握住秦硯的胳膊,腳下卻不知為何一個踉蹌,瞬息間便順著俞徹的方向倒了下去。
俞徹拉滿弓弦的手卻分外穩妥,涓滴不受秦硯話語的影響:“但是你的劍指的卻不是我。”
秦硯的眸光一寒。要麼速戰持久,要麼將這些追兵儘快引開,這個險他不能冒。
秦硯曉得俞徹隨時都有能夠放箭,何況兩人之間的間隔太近,這一箭必定不好遁藏。
於明堂的視野緩緩下移,而後便緊緊地釘在了那冰寒徹骨的劍刃之上,口中卻外強中乾地嘶吼道:“我最不怕的便是死,你要殺便殺!”
思忖到這裡,秦硯勾起唇角來對著俞徹溫文有禮一笑,一麵聽話地向前走,一麵對著俞徹道:“那便提早謝過世子與於老先生的接待了。”
秦硯抬起本身的左手悄悄一拂本身的右肩,一縷烏黑長髮跟著他的行動從指尖悠悠落到空中之上,恰是方纔箭矢擦著他耳畔滑過所割下來的。
劍拔弩張,現在山林當中一片沉寂,唯有山風偶爾拂過,帶起樹葉相互摩擦的窸窣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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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明堂被秦硯舒暢的神情氣得吹鬍子瞪眼,卻因為雙肩被人壓著而冇法行動,隻能猛地掙開了那人的束縛,跑到了俞徹麵前對著他焦心道:“此人狡計多端,世子大人莫要輕信了他!如果真的籌算留活口,必然要讓人將他綁的嚴嚴實實,拖在馬匹前麵跟著走!”
追兵當中立即有人響起製止之聲,隻是箭矢已然離弦,那裡是說收回便能收回的!
而那肇事之人自射出箭以後,視野便緊舒展住了秦硯。在他視野所及之處,秦硯還是站在原地不動。看似是被這一箭嚇得呆怔到冇法挪動,隻是如果細心察看他的眉眼,便能發明他的眼眸烏黑如墨,讓人瞧不出深淺,而此時那雙眼睛的視野竟然一絲一毫都冇有分給那直衝他而來的箭矢,反而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著。
在場之人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矢不偏不斜地對著秦硯射去,想要將它攔下卻已然無能為力。心中隻想著如果上麵詰責此次追捕為何白手而歸,便封禁了本身的嘴甚麼都不說,隻等那肇事的小祖宗本身去解釋好了。
俞徹眉頭一蹙,正要伸手將那兵士扶住,餘光所到之處卻見那月白錦衣的身影敏捷一閃。心頭一凜將麵前的兵士推開,俞徹驚怒地發明本身已然晚了一步。
“是麼?”那人嬉笑著開口,手中緊繃的弓弦卻在現在毫無前兆地一鬆。
麵對世子的號令,那名流兵天然不敢多話,從馬鞍旁的布袋中尋了一節長長的麻繩出來,回身便要去將秦硯乖乖伸出來的胳膊緊緊捆住。
秦硯的眸光一涼,諦視著俞徹手中的弓弦愈拉愈滿。
“中間真是好箭術。”秦硯淡淡道,口氣卻平鋪直敘,毫無讚美的誠意。
秦硯細心凝睇著他的眼眸,便能看出本身方纔確切棋錯一著高估了於明堂的職位。此人不在乎於明堂的性命,更不在乎本身下一步究竟會如何做,他隻在乎本來已然到手了的獵物現在卻俄然從指縫中溜走,他在憤怒,在仇恨。
俞徹卻冇有理睬於明堂,反而在他的悲呼聲中轉過身來看向秦硯,口中淡淡道:“你既然已經猜出我要留活口,而現在你已然在我的掌心當中,便本身過來束手就擒罷,我也冇那麼多時候與你在這裡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