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墨將手中的茶盞安穩的放回到白玉石桌上,瓷盞的底部與石桌桌麵相觸碰,收回一聲清脆動聽的聲響。而就在此時,他的聲音朗朗響起,帶著濃濃的體貼之意:“與蘇二相處了這般久,實在我一向都能看出你的心中放不下秦大人。”
說到此處,蘇玉看著蕭致墨呆怔住的神采,深吸了一口氣道:“隻是此去黎城一趟,我才明白瞭如果我真的如此,隻會將你我都推向絕處。我信賴你所說的不在乎,但是這般的不在乎又能對峙多久?我心中的放不下……倒是真的再也放不下了。”
看著蕭致墨麵上毫不在乎的神采,蘇玉心頭也豁然了很多:“我本覺得你會感覺可惜,畢竟當初你為了輜重的購置可謂勞心勞力,卻冇有想到你竟然能如此看得開。”
蘇玉的喉嚨微動,眸中似有千言萬語,終究卻隻是悄悄地搖了點頭。
“對不起。”蘇玉低聲道。
蘇玉一向在當真聆聽著蕭致墨的話,聽到了此處卻沉吟了半晌,開口輕歎道:“怕就怕已經身處在這牛角尖當中,鑽得出來卻鑽不出來了。”
“誌不在此,為何會看不開?”蕭致墨落拓淡然道,“我與太後固執了這麼久,實在不過是想將輜重一事善了再走。待到統統戰事停歇,我便會主動辭了官去用心運營我名下的那些財產。到了當時,我身為一個無官無職的百姓,天然輪不到我尚公主。而我的官途自此完整斷了,父兄那邊倒也不會再禁止我從商。”
蘇玉麵露驚詫之色,怔怔地凝睇著蕭致墨的手,一時之間竟然不曉得該作何反應。
公然是他……蘇玉無法歎了一口氣:“我先送你出府,再去書房找我大哥。”
蕭致墨本來因為嚴峻而晶亮的眸光閃了閃,終究暗淡了下去。
如果蕭致墨真的跟著蘇玉一道去了火線,隻怕結局與現在的會迥然分歧。隻是兩人都曉得既然說出口的是悔怨二字,又如何能夠有轉寰的餘地。
“蕭三。”蘇玉的闔了闔眼眸,聲音苦澀道,“這不成能的。”
“蘇二。”蕭致墨的神情亦非常嚴峻,“如果如此,你便與我在一起,好麼?”
蕭致墨說了一大串,似是有些口渴,端起麵前白玉石桌上已然暖氣淡薄的茶水又啜了一大口,這才持續道:“太後實在並不在乎那胡國公主究竟嫁了誰,她在乎的隻是與那昔日的胡國國君,現在的永安侯之間阿誰善待公主的承諾。而我夾在了他們二人之間,隻是因為我剛巧是最合適的阿誰罷了。如果太後真的因為我拒婚一事要懲辦於我,那便由著她去罷,畢竟永安侯那邊總要有人給一個交代。”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源源不竭傳來,冰冷的指尖燃起一些暖意。蘇玉抽了抽本身的手,蕭致墨卻不再像昔日裡那般好說話,反而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如果你同意,我這便派人來上蘇府提親,將你八抬大轎迎娶進門,今後平生一世一雙人。”
蕭致墨一麵說著,一麵將茶盞重新放回到托盤當中,緩緩地從白玉石桌旁站起家來:“罷了,實在我本日來,便是因為好久冇見到你,想在臨走之前來看看你這些日子過得如何。隻是不曉得方纔著了甚麼魔,一時頭昏腦熱,竟然將最不該現在說的話說了出來。”
“我並未如此以為。”蘇玉倉猝擺了擺手道,“我隻是在擔憂你一向回絕太後殿下,怕是會招來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