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瑤,你可另有話講?”伍知州坐在公堂之上,天然是聽不到百姓的群情,隻判了個證據不敷。
“瞧見冇?那丫環吃驚嚇的模樣,定是受了通判與他夫人的威脅。”
柳依依是被閻家家仆用擔架抬出去的,雖看著神態好了些許,但神采還是病怏怏的。
府衙外聽審的圍觀百姓頓時炸開了鍋。
“唉……官官相護啊……”
“柳依依與通判大人新婚之夜教唆府上丫環小紅設想毀我清譽,還望大人明察。”
伍知州聽完,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閻良,皺著眉頭看向堂下的林月瑤,“說!”
這一夜,擾得宅院上高低下不得安寧,閻良隻感覺腦瓜子嗡嗡的。卻未曾想,倒黴的事接二連三地到來。
閻良為娶柳依依已與林月瑤和離過一次,這纔沒過量久,他通判的位置尚未坐熱,若又鬨出休妻的醜聞,如果傳出去,叫他再如安在江州安身。如此,他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閻良一時語塞,伍知州朝閻良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林月瑤所言極是,若強行用刑,怕是難以服眾啊。”
“就是就是,我瞧那丫環像是有話要說,被那伉儷二人嚇歸去了!”
所謂拶刑,是一種極其殘暴的科罰,拶是指夾犯人的手指頭,故又稱拶指,慣用於對犯人的逼供。
“你可知狀告朝廷命官的結果?”閻良姍姍來遲,先向朝堂上的伍知州行了一禮,又俯視著堂下的林月瑤,“遵循我朝律法,狀告朝廷命官需先受拶刑。”
正回身欲走,卻被林月瑤叫住喊冤:“知州大人,還請大人替民女做主。”林月瑤說著,朝知州磕了一個頭。
她心下瞭然,天然曉得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回稟大人,當時天井內鬨作一團,民女未曾瞧見。”
“此言有理。”伍知州點點頭,又問道:“你可另有其他證人?”
閻良原覺得搬出拶刑便能叫林月瑤知難而退,卻忽視了林月瑤並不似深閨宅院的那幫婦人好亂來,“望大人悉知,民婦所告之人通判夫群眾女柳依依,而並非朝廷命官通判大人。”
百姓們連連點頭,隻感覺無趣,自古以來,無權無勢的布衣百姓那裡能鬥得過官的?這聽審聽得一肚子氣,個個回身欲走,卻聞聲林月瑤開口道:“回大人,民女還要狀告柳依依罪惡之二。”
對於“民告官”這類帶有典範“以下犯上”特性的告狀體例,為了保護官府的權威,也會對“民告官”此中的“民”施以拶刑,輕則受皮肉之苦,重則當場夾斷,可見其殘暴。
伍知州遵還是例問了林月瑤姓名,又查問了她所告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