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瑤環顧一週,“常日裡服侍小孃的丫環婢女如何一個都不在?”
“反了,反了天了!”傅仲儒氣得直喘,“竟敢衝到我家裡來搶人,報官,報官!”
可現在的白如惜今非昔比,早已因為勞累過分而大哥體衰,仙顏不複存在。又因無孃家可倚仗,傅仲儒至今不肯給她一個名分。
李若佛第一次見到白如惜的那張臉,便曉得她今後必然會威脅到她傅家主母的職位,因而動用孃家的權勢助傅仲儒升遷來了京都。
傅仲儒扯出一絲笑容,“如惜啊,她傳染了風寒,正在房中安息。”
“是。”那些婆子齊聲答道。
林月瑤問道:“你現在已是定弘遠將軍,哪怕當朝再如何重文輕武,你好歹也是個軍功赫赫的朝廷命官,為何不早些從那涼薄的家裡搬出來?”
她嘴上承諾著,等進了白如惜的門,徑直走到她的床邊坐下,“小娘,你感受如何?”
李若佛早就想將白如惜斷根掉了,何如傅仲儒一向將麵子看得緊,雖不待見她,卻也不肯放她出府,說是怕落了話柄在旁人手中,惹得同僚笑話。
“你……你就這麼任由她將家裡鬨得雞飛狗跳?”傅仲儒捂著胸口跌坐到椅子裡,一手指向一旁的傅明鶴,“你這個不孝子!來人啊,將他們攔住,攔住!”
“彆說報官,就算是告到聖上麵前,此事也是父親不占理在先。”林月瑤頓了頓,看向一旁的張姨娘,“姨娘彆忘了,明鶴也是官!”
“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月瑤本來還想與他們講事理,可他們如果講事理的人家,那她的婆母也不會被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難堪了,“眼下要緊的,是將小孃的病養好。”
“父慈方能子孝,你既然尚未做到一名父親該儘的任務,又如何去希冀你的孩兒們恭敬你?”常嬤嬤叉著腰站在門口,“我本日倒要看看誰敢攔!”
傅仲儒見本身的話在林月瑤這裡不管用,便將話頭指向一旁的傅明鶴,“鶴兒,這是你挑的好媳婦兒,如此蠻不講理!你也不管一管!”
傅府的下人見主家並未將白如惜放在眼裡,常日裡少不得怠慢,在李若佛的放縱下,更是更加的僭越。傅明鶴在家時還能好一點,但傅明鶴常駐軍中,也不常在家,白如惜不忍兒子擔憂,也隻報喜不報憂。
李若佛身邊的婆子答道:“那些個丫環都身子弱,不過服侍了兩日都病倒了,這不,老夫人這纔將本身院子裡的婆子撥了幾個過來照看白小娘。”
張姨娘還想出言禁止,被李若佛一個眼神嚇了歸去,如果再攔林月瑤怕是就要起狐疑,“病人病氣重,那你出來站遠些,這大新年的,彆衝撞了你。”
傅明鶴握緊了林月瑤的手,“不怨你,我與母親都該當感激你纔是。”
林月瑤對李若佛的此番談吐略顯不悅,既然是本身的母親,又如何會嫌她臥在病榻當中呢?更何況隻是戔戔風寒。
李若佛一邊撫著傅仲儒的胸口,一邊說道:“人已經被你們抬走了,你們能不能少說兩句,非要將你們的父親氣死才肯罷休嗎?”
林月瑤反手握住傅明鶴充滿繭子的一雙大手,“夫君何懼家世,你本身現在就是最好的家世!”
“這……”李若佛看向一旁的傅仲儒。
傅仲儒接過話茬,“如惜是我的妾室,就算診病也該當是留在我府上,豈有去外府的端方,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