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小會兒,許仕林不知從那裡拿了一把撲滅的草藥過來,在林月瑤的周身仔細心細地熏了個遍,又給了她們主仆兩張帕子,“將口鼻捂住!你想看,我便帶你去看看,但事前說好了,切莫與病號們打仗,本日看過以後,今後就不要來了,你現在……”
他從速將林月瑤拉到火食希少之地,低聲喝道:“我的姑奶奶,你來這裡做甚麼?”
染冬見了心疼,“竟比當年的人麵疫還要可駭很多。”
“七日!”梁帝指著跪在殿堂之下的玄清道:“朕限你七日以內拿出管理瘟疫的藥方,不然……”
她拿起竹簽插了一塊西瓜送入口中,鮮甜冰冷的汁水在口中爆開,刹時趕走了炎熱,她懶懶道:“你們都細心著點兒,若研製出來管理此次瘟疫的方劑,本宮自有重賞!”
有些剛送來的病人略微好點,還能收回陣陣哀嚎,那些病得久些的,已然奄奄一息,若不是能夠瞥見他們的胸口起伏,說是死了也可。
傅明鶴不動聲色地將麵前的吃食吃了個精光,拉著林月瑤的手情真意切道:“瑤兒,你即聰明又賢惠,府中裡裡外外的事都由你勞累,至於這類粗活,今後就交給下人去做便是了。”
林月瑤搶在許仕林前麵說了他的詞,他黑著臉,“你曉得便好!”
閻良拱手施禮,卻仍舊是垂著眼皮,“既然殿下無事找我,那我就先退下了!”說罷,不等勝玉開口,他就徑直拜彆。
林月瑤道:“仕林哥哥,你就彆難堪染冬了,是我執意要來的。”
他跪在瓷片上,將臉伏在地上,“父皇息怒!”
傅明鶴說著,朝玄清投去乞助的目光,玄清趕緊道:“是是是,將軍夫人大可放心,有我在,明鶴兄必然餓不著!”
“謝父皇恩情!”玄清伸謝道:“若七日以內兒臣未拿出管理瘟疫的藥方,自來請罪。”
樹蔭底下橫七豎八地躺著好些病號,許仕林正蹲在那邊檢察病人的病情,一昂首便瞥見林月瑤正站在不遠處朝他笑。
“你呀你!”
許仕林給她們遮麵的帕子是用藥水浸泡過的,有濃濃的草藥香,即便如此,也反對不住那股難聞的氣味直竄鼻腔。
林月瑤:“如此一來,是千萬不能將此瘟疫放入京都城中了,若瘟疫在京都城中伸展開來,恐怕紫禁城也難逃厄運!”
婢女答道:“返來一些時候了,這會子正在書房。”
“夫人執意要來。”染冬餘光看向林月瑤,“我想攔也得攔得住才行。”
嚇得傅明鶴連連擺手,“你現在是妊婦,得好生療養,勞累不得,瑞王帶了府中的廚子,我跟著瑞王吃就好了。”
“好哥哥,我曉得了,我現在有孕在身,已不是一小我,行事要謹慎些,不能像統統那般率性了。”
林月瑤看了看許仕林身後奄奄一息的病人們,“仕林哥哥,那些病人如何樣了?”
許仕林搖點頭,“每日都稀有十人送出去,也稀有十人抬出去。”他指著腳下道:“你就在此處,切莫隨便走動!”
“奴……奴婢不敢!”婢女被陰晴不定的勝玉嚇得跪趴在地上,“奴婢這就去冰窖再取一些過來。”
“是。”在前頭開路的許仕林傳來悶悶的聲音。
“你是本宮的夫君,本宮見你還需求甚麼來由?”勝玉幾近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京都城外西邊,搭了好些營帳,這邊便是瑞王安排的斷絕區,染了瘟疫的哀鴻都被送往此處,林月瑤掛念著許仕林,便悄悄地溜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