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的羊皮燈被夜風撞得搖擺,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盟旗上。狼首與蟠龍的紋樣在光影裡交纏,就像他們現在的呼吸,再也分不出相互。蕭承煜望著她腕間的銀鐲,上麵刻著的北狄文"狼心歸處"正在月光下閃閃發亮——本來從她帶著珊瑚珠闖進他的天下開端,他的靈魂就已跟著這隻小狼崽,奔向了廣寬的草原。
而這一夜的陰山腳下,盟碑上的狼龍紋悄悄蒙上了層赤色,就像被篝火烤化的千年冰層,暴露底下湧動的,屬於狼與龍的,永不解凍的熱流。當第一縷陽光穿透帳篷時,蕭承煜望著身邊甜睡的阿史那雲,俄然明白,有些拘束一旦開端,便如草原的風,金鑾殿的光,再也停不下來。
蕭承煜輕笑,指尖劃過她鼻尖的墨點:"她今早派人送了盒狼香花膏,說'給天子治傷'。"他俄然望向北方,那邊有狼首大旗在夜風裡獵獵作響,"實在母後內心清楚,有些東西一旦掙開了籠子,就再也關不住了。"
帳篷裡發作出一陣轟笑,阿史那雲的臉頓時紅得比狼毒花還豔。她追著姐姐跑出帳外,珊瑚珠串在月光下劃出銀線,狼首銀鈴的響聲混著蟠龍玉佩的清越,在陰山腳下盪開層層覆信。蕭承煜望著她們的背影,俄然聞聲身後傳來嘶啞的聲音:"陛下可曉得,左賢王方纔摸的,是狼首紋的眼睛?"
而在千裡以外的長安,太後望著盟碑的拓片,俄然發明狼龍紋的眼睛處,不知何時被人刻了句北狄文。她找來鴻臚寺的譯官,才曉得那是"共生"的意義。指尖劃過拓片上的紋路,她俄然想起三皇子被囚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母後,龍若想飛得更高,就得讓狼在地上守望。"
喜好和親公主之北狄請大師保藏:和親公主之北狄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
帳篷裡,阿史那綾聽著內裡的動靜,俄然摸出母親留下的斷玉簫。簫管裂縫裡長出的小草,現在正沾著阿史那雲的血,在火光下悄悄搖擺。她俄然輕笑,將簫管係在盟旗上:"mm,你可曉得,左賢王的劍柄上,刻著的恰是你母妃的狼首紋?"
"陛下快來看!"阿史那雲俄然從帳篷裡鑽出來,鬢角彆著朵狼毒花,"姐姐把我們的雙玉佩嵌進盟旗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錦緞,狼首與蟠龍在月光下泛著血光,"不過...彷彿有人不太歡暢呢。"
蕭承煜俄然吻住她,帶著馬奶酒的醇厚與狼香花的凜冽。珊瑚珠串在兩人之間硌得生疼,卻抵不過掌心傳來的溫度——她的手正按在貳心口,隔著蟠龍紋衣料,能清楚感遭到相互的心跳。遠處傳來幼狼的啼叫,混著篝火的劈啪聲,將這個夜晚煨得格外滾燙。
蕭承煜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盟碑上的狼龍紋:"不消急。"他俄然摸出雙玉佩,讓狼首與蟠龍在火光下交映,"當年太祖天子能讓狼龍共舞,我們就能讓天下人曉得——所謂華夷,向來不是血脈之分,而是願不肯意同飲一江水,共踏一方土。"
蕭承煜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瞥見北狄左賢王正陰著臉盯著盟旗,手按在狼首劍柄上。他俄然想起阿史那琪的密報:左賢王一向反對與大周締盟,以為狼不該與被囚禁的蟠龍共舞。而更讓他在乎的,是今早收到的密信——右相雖已被囚禁,但其翅膀仍在禦史台興風作浪,說盟碑上的狼龍紋"有辱華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