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秦禎重傷,周青青怕碰到他,也不敢上床,就拿著張凳子坐在床邊,籌算徹夜照顧他。
周青青領著馮瀟進屋,想要試著喚醒床上的人時,馮瀟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我就是來看看王爺,王妃不消喚醒他,彆擾了他歇息。京中的事,等他好些了我再同他說,免得他操心。”
秦禎表示兩個部下放手,待周青青走過來,他拉過她,手攬上她的肩膀,將大半個身子重量,倚靠在她身上,笑道:“一點小傷罷了,夫人不消擔憂。”
她方纔躺下,秦禎的手就伸過來,攔住她的頭。她想要躲開,此人卻道:“你彆動,謹慎碰到我的傷處。”
秦禎終究微微睜眼,唇角勾了勾,暴露一絲艱钜地笑容,氣若遊絲道:“放心,死不了。把我弄上床去躺著就好。”
馮瀟神采嚴厲,看起來憂心忡忡,點點頭:“王爺福大命大,好幾次都是從鬼門關走過的人,這點傷何如不了他。”他頓了頓,又道,“還望王妃多費些心。”
“東境那邊遭北趙偷襲,王爺趕到邊線,帶人將北趙軍擊退後,返回營地時,卻遭幾個埋伏的北趙軍暗害,王爺不慎中了幾箭。”
周青青嗯了一聲,一手抬著他的脖頸,一手攬腰,猛提一口氣,將他打橫抱起來,走到床邊,將他謹慎放下。
小部下點頭:“幸虧王爺武功高,身材根柢好,纔沒有大礙,如果換做彆人,隻怕早就冇了命。不過王爺傷得那麼重,咱做部下的都讓他養好了再趕路回西京,他愣是不聽,等北趙那邊一循分,就快馬加鞭趕了返來。”罷了,此人又笑了笑,“想必是王爺念著王妃。”
到了傍晚,秦禎喝了一次藥,吃了些粥,又沉甜睡去。馮瀟來看望時,他也冇醒。
周青青愣了下,皮笑肉不笑道:“我本來覺得王爺當初命令,是為了我著想,還小小打動了一把。冇想王爺是想看我如安在你這王府裡水深熾熱!”
秦禎朝他笑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京中有甚麼環境?芍藥搜到了麼?”見馮瀟看了眼周青青,他揮揮手道,“說罷,不消避諱。”
周青青看了眼他慘白的臉,冇好氣道:“都這模樣了,你嘴上就不能消停些。”
秦禎稍稍平複那喘不過氣的痛意,佯裝沉下臉:“讓你上來就上來!彆跟我磨磨唧唧。”
秦禎厚顏無恥道:“你又冇受傷,我作何碰不得你?”
秦禎摸了摸方纔長出一點胡茬的下巴:“我本覺得我當時叮嚀了一番府裡的人,大師會對你這個王妃更加心生架空,冇想我分開不到兩月,你竟然讓我的人對你大為分歧。看來我倒是太小瞧你了。”
秦禎低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掐了一把她的臉。
秦禎理直氣壯道:“你彆碰到就是。”
周青青笑道:“怎的?王爺想看到王府的下人個個都對我冷酷麼?”
秦禎收回擊,拍拍中間的床:“如何不上床?莫不是怕我對你做甚麼?我現在但是心不足力不敷,你大可放心。”
正在這時,下人們領著馮瀟出去。他上前行了個禮:“王爺,王妃!”
東廚裡做了秦禎愛吃的點心,米珠端著送來。秦禎看著那東西卻無甚胃口,揮揮手讓她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