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捂住疼得鑽心的眼睛坐在地上,咬牙道:“那人能夠在井水裡下了毒。”
此時夜色已深,除了守夜的兵士和燃燒的篝火,再冇其他響動。周青青走到水井四周,遙遙見著一個兵士模樣的人趴在井邊,本覺得他也是在打水,但俄然又發明他身邊冇有水桶。
周青青怔了一怔:“此話當真?”
跟著北趙雄師瀕近,戰營的氛圍越來越嚴峻,秦禎也愈發繁忙,不是在排兵佈陣,就是巡防火線防地,周青青也不能經常跟著他,三日下來,兩人見麵的時候,竟然屈指可數。
實在她如何能回得去,她不但是西秦王妃,更是兩國和親的阿誰南周公主。如果真有秦禎放她回西秦那日,想來就是兩國媾和取消之時。
周青青獵奇看他,等候他的答案。
秦禎輕描淡寫道:“北趙軍還在打擊,我如何睡得著?”
周青青癟癟嘴道:“不然在路上你還病怏怏的模樣,一來戰營就來了精力?”
她這一聲響徹雲霄,立時驚醒了不遠處的人。那人則已經拔劍朝她躍過來,幸虧她手中拎著兩個水桶,揮起來一擋,將那劍堪堪擋住。隻是那人另一隻手,又握著一把粉末朝她撒來,這回她避之不及,隻感覺眼睛一陣刺痛,頓時再也睜不開。
“我不看就是。”
秦禎笑開,緩緩躬下事,趁她不備,在她額頭上偷了個香:“如許是不是更惡棍?”
他聲音沉沉,帶著晨間特有的沙啞。周青青不知是因為他的聲音,還是近在遲尺兩人纏繞的呼吸,總歸是有些忍不住的臉紅。她用心沉下了臉,袒護這類讓她本身都不風俗的嬌羞,硬生生道:“不是我換,難不成還是鬼換的?”
“是不是天亮了?”眼睛上的疼痛還在持續,周青青不敢睜眼,也睜不開眼。
周青青瞭然地點點頭:“但你確切喜好兵戈不是麼?”
此時正值淩晨,昨日歌舞昇平不見蹤跡,隻餘倉促忙忙的將士,及戰事將啟的嚴峻氛圍。營帳都長得差未幾,周青青也不知秦禎在那一頂帳中跟人議事,隻得聽了他的話,在營地隨便逛逛。賬外的侍衛,主動跟在她身後,明顯是秦禎交代過。
秦禎哈哈大笑:“臭丫頭,曉得涮我了?”
秦禎兩頰發紅,雙眼微閉,嘴裡胡亂夢話,偶爾有蹙眉,彷彿是有些難受。周青青將豆大的油燈,撥亮了一些,蹲在榻邊,將他的衣服解開。
西秦統共設置了三道防地,第一道在峽穀入口處,兩邊兵馬直接兵戎相見,算是最輕易攻破一道;第二道在峽穀中,布兵在兩側山上,操縱地形自上而下,便於利用石頭和弓箭,也是最難的一道;如果北趙衝破前兩道,則進入西秦境內,雄師對峙,背水一戰。
鬱將軍道:“部屬收到。”
他眉眼長得太好,宿醉並不影響他的清俊。他嘴角噙笑,睜著一雙通俗的黑眸,直直看著麵前的人。見周青青睜眼,開口問:“昨晚我醉倒後,是你替我換的藥?”
“阿誰下毒的人我見過的……但是我不曉得名字。”周青青忍著痛道。
周青青嗤了一聲,但畢竟眼睛首要,隻得老誠懇實躺好。秦禎謹慎翼翼給她擦了藥,又用一根潔淨的白絲絹悄悄係在她眼睛上,係完以後當真開口:“本日開端,我在那裡,你就跟我在那裡,不準分開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