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他又道:“再說了,洗個澡都不便利,我心疼。”
秦禎也不轉動,自上而下看著她,眼睛蒙著絲絹,嘴角卻因這小小的得逞而揚得老高。他是個粗暴而堅固的人,但是這一刻卻有種莫名的暖和淌入心間。
待兩人打水分開,秦禎才放開臉紅透了的周青青,順勢將她拉起來。
這不由得讓周青青對秦禎刮目相看――固然她臨時看不到。
秦禎笑道:“你是我老婆,你想甚麼我當然曉得。”
此時除了不遠處篝火的騰躍聲,和偶爾的蟲鳴,全部營地幾近冇有任何聲響。
周青青有些不肯動:“你快去快回,我跟著你多費事。”
夜色裡,周青青的臉刷得紅了,低聲罵了句:“登徒子!”
周青青惱火道:“現在戰事正要緊,你讓部下看到你這麼放浪形骸,像甚麼模樣!”
“為甚麼?”周青青不解他為何如許說,還覺得本身做得不對。
“那倒不消!”
周青青紅著臉嘟噥一句,想罵他又不知罵甚麼。
秦禎打好水,去牽她的手:“從速回帳裡,我幫你沐浴。”
因著他一向護著周青青,兩人停下來,周青青便是在他身上,她怕壓到他傷口,又不想放過這絕佳的機遇,稍稍抬起家子,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有些對勁道:“彆覺得我看不到就何如不了你。”
周青青曉得耍惡棍是不敵他,乾脆放棄。
兩邊膠著不下,看似是西秦占有天時天時人和,但兩邊都知,越持續對峙,對北趙越無益。
回到營帳,秦禎將熱水和涼水在桶裡兌好,將她拉在小馬紮上坐好,戲謔問:“真的不消我幫你?”
戰營前提有限,冇有大浴桶,所謂沐浴,不過是用水擦擦身子罷了。她背對他坦解開了褻衣脫下,嘴角滑頭一笑,俄然用力朝油燈的方向一扇,勝利將燈光滅了掉。然後又今後一扔,恰好丟在秦禎的臉上。
秦禎如有所思點點頭:“下巴有疤,有官階,那就不難查了。明日我就讓鬱將軍把人找出來。”
但是到底是看不見,她倉促走了幾步,就一跟頭跌倒在地。
當然,秦禎仍舊是阿誰秦禎,戰事墮入困局,仍舊不影響他嘴上的卑劣,老是用心惹她惱羞成怒。也許是相處日趨熟稔的原因,周青青不似之前那樣藏著掖著,不但會跟他爭鋒相對,觸怒了她,她就會暴露本身鋒利的虎倀,同他脫手。可彆說看不見,就是看得見,她跟秦禎比起來,也是蚍蜉撼大樹,不過再讓他戲弄一番。
此時,北趙軍固然衝破峽穀失利,但還是每個夜晚都在嘗試強攻。恰好每一次所派出的兵馬數量相差極大,常常是虛張陣容,用假象利誘敵手,但西秦卻不得掉以輕心,每次都利用大量的弓箭和石頭,乃至於山上的防地越來越淡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