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加上方纔,他算是在自家蜜斯麵前,兩次大開殺戒。心中不免惴惴不安。他出身軍中,殺人對他來講,早就習覺得常。但他家蜜斯雖出身將門,卻自小長在大宅內,哪見過這類血腥,隻怕是被本身嚇得不輕。
聶勁帶著人馬已經在營地外愣住,他一身風塵仆仆,卻又精力奕奕。分開疆場多年,這場剿匪,許是讓他找回了些兵馬撻伐的稱心。
許是怠倦至極,她話音剛落,已經如安眠的幼獸普通,收回沉沉的呼吸。
聶勁將人拎起來,想要他跪下,但那人卻彷彿也是個血性男人,傷痕累累也卯足勁,不肯就範。聶勁嘲笑一聲,一腳踹在他膝窩,那人終究還是跪倒在地。
郡守點頭:“此次多虧聶將軍幫手,不然不知這窩匪寇,要為非作歹到何時。”
郡守見他斷了氣,方纔放下心,哼了一聲,又朝聶勁道:“聶將軍,那其彆人如何措置?全數殺掉?”
周青青轉頭看疇昔,馮瀟剛好也朝她看過來,兩人目光交彙,馮瀟嘴角微揚,朝她點點頭,輕笑了笑。周青青勾唇淡淡一笑,挑挑眉大步朝聶勁的方向走去。
她此言一出,四周幾人都有些驚詫。
“餘孽!?”那人大笑,笑聲儘是調侃,隻是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弱,垂垂冇了聲響。
馮瀟淡淡掃了地上那人一眼,點頭勾唇笑道:“冇甚麼大礙,馬上出發也無妨。”
他皮糙肉厚,說是皮外傷,周青青也就不再擔憂。思忖半晌,又問:“阿勁,蜀中駱氏一族的事,你曉得多少?”
周青青勾唇一笑,戲謔道:“指不定另有其他駱氏族人存活於世,這些年正臥薪嚐膽,等著同秦周兩國尋仇呢!”說罷,她秀眉微蹙,打了個嗬欠,今後重重躺倒在榻上,閉上眼睛道,“這兩日幾近冇闔眼,得好生補上一覺,明日我們就出發趕路,早早到達西京,大師好都放心。”
隔日中午過後,驕陽高照,周青青躺在賬內本籌算小憩,可聶勁未歸,她雖睏意難耐,卻如何都睡不著。
聶勁朝跟前幾人看去,一張剛毅的臉麵無神采,冷冷開口道:“這就是龍雲寨寨主,傳說中的黑麪閻王。”
展轉反側半響,耳畔驀地模糊有馬蹄聲傳來,她內心一驚,想著許是聶勁返來。
聶勁想了想,跟上了她。
聶勁淡淡點頭,目光瞥到一旁神采慘白,搖搖欲墜的馮瀟,眉心微蹙,低聲道:“馮將軍傷勢如何?”
聶勁想了想,道:“我確切傳聞過一些,不過期隔十八年,很多事也是以訛傳訛。駱氏一族當年富強一時必定不假,被西秦滅族也確有其事。至於當初南周朝廷救兵姍姍來遲,到底是皇上想借西秦之手滅掉駱氏,坐收漁利,還是事出有因,就不得而知。”
他話音落,馮瀟捂著肩頭的傷,從前麵漸漸走了上來,立在周青青邊上,輕飄飄看了地上那人一眼,不緊不慢道:“這就是前日那劫匪的頭子?”
此人武功高強,用儘儘力最後一搏,手呈虎爪,又快又準,目睹就要扼上週青青脖頸。
周青青趔趄地退後兩步,暗籲了口氣,看著地上抽搐的人,怔了半晌,反應過來,問道:“你們不是為財?而是想殺我禁止秦周和親?你到底是甚麼人?”
郡守氣得神采發白,跳起來指著他道:“駱氏當年擁兵自主,不平朝廷管束,被西秦滅掉是咎由自取。你這個駱氏餘孽,興風作浪這麼多年,竟然另有臉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