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點頭:“總得熟諳一下環境。”
實在周青青開初對秦禎也是害怕的,特彆是曉得他就是前晚阿誰被她砸了的大鬍子官差,但過了昨晚和今早,反倒冇甚麼好怕。
秦禎輕描淡寫指指中間的凳子:“你坐著陪我就好。”
周青青看著此人,腹誹了半晌,忍不住舉起拳頭,朝他揚了揚。可就在這時,秦禎俄然眉頭微蹙,低低哼了一聲。
周青青側著耳朵,聽得饒有興趣。聶勁看了她一眼,實在聽不下去,冒充輕咳了一聲。
秦禎悶笑了一聲:“好了,我真得睡一會兒,夫人如果累了就出去逛逛,王府裡的人我已經交代過,王妃要做何隨便叮嚀便可,我這裡跟你們南周不一樣,冇那麼多條條框框。”
她好歹也是定西王府的大蜜斯,現在淪落到給人寬衣解帶,還是有些不甘心。
周青青不覺得然:“我是王妃我怕甚麼?”
他這話倒是說得中肯。自古以來,靠武力擴大的君主,並很多見,但兼併他國後,多會水土不平,能夠統治下來的屈指可數。
周青青一頭霧水,不知他要作何,隻睜著眼睛奇特地看他的行動。
碧禾跺頓腳:“但是他那麼高那麼壯,鬍子比彆人頭髮還濃,能不嚇人麼?”
周青青神采一變,下認識去摸本身的眼睛,卻發覺床上的人眼裡似笑非笑的神情,方纔明白他是在戲弄本身,癟嘴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歪頭不再看他。
以她對他的那麼一丟丟體味,秦禎確切開朗不羈,並不像傳說中的凶惡暴戾。除了三番五次作弄她,實在讓她氣得牙癢癢以外,她並不感覺和此人相處,有甚麼可駭。
碧禾道:“你就不擔憂她們給你穿小鞋?”
周青青看向床榻上的人:“我怕擾了王爺歇息,去外頭逛逛。”
聶勁輕笑一聲:“大蜜斯說得對,這些下人再如何不滿,也不敢明目張膽做甚,畢竟蜜斯是主她們是仆。”
這西秦二把手的武王府,和南周很多繁華之家比起來,卻算不得甚麼,乃至還不及定西王府的一半大。
出到門口,碧禾正走過來,她從速將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王爺正在歇息,我們去院外逛逛。”
周青青也笑:“莫非不是麼?”
碧禾撅著嘴道:“王府裡這些丫環這麼看你,蜜斯你還笑得出來?”
秦禎笑了一聲,大步朝床榻走去,重重倒在上頭,見周青青掛了衣服,要分開屋子,開口道:“夫人這是要去作何?”
碧禾抿嘴點頭,兩人出了小院,她才吐出憋在喉嚨的那口氣,拍拍胸口:“嚇死我了,金陵城那些傳聞真不假,這西秦武王還真是個可駭的人物,我今早見到他,嚇得連話都不敢說。”罷了,又看向自家蜜斯,見她麵色安靜,吐吐舌頭道,“蜜斯,你都不怕麼?”
迴廊裡的兩人大驚,看到是王妃,手忙腳亂跑出來施禮。
秦禎抬手勾了勾手指:“坐過來一點,讓本王好都雅看我的王妃。”
碧禾撇撇嘴,冇再作聲。
周青青笑:“王爺,當初你帶兵已經攻到蘄城腳下,再打下去,我們南周必定會是你們西秦的囊中物,那種時候你為甚麼會提出媾和?”